城一瞬间就绷紧了,然后眼睛转过来,如利刃一样钉在她身上,将她戳了个对穿。
桑晚很难形容那个眼神,嗜血,愤怒,像吃人。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她能都感觉到许连城身上散发的凶残,而罪魁祸首好像是她。
桑晚不明白。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连桑榆摇她的手都没感觉到,只看到文白又掏出了一个文件,白花花的纸张被递到许连城的手里,许连城却手一抖,纸张被风吹散,落了满地。
其中一张,飘儿飘的,飘到了她这里,正好停在她的脚边。
桑晚弯下腰,捡起来,看到上面是一张照片,一个病房的照片——她的病房。
门口贴着她的名字,以及病症。
像是头顶的丧钟终于被敲响,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有了回声。
桑晚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
她竟然没有一点慌乱,甚至觉得,也不过如此。
原来被知道,也只是这样而已,并没有山崩地裂。
而下午文白那个莫名其妙提出的婚检,也就有了解释,那只是一个试探。
文白……总是很聪明的。
她不知道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但好像也不重要。
桑晚低头勾唇,露出一点笑意。
已经被知道了,怎么知道的也就无关紧要。
她如此了解许连城,对于他这样的反应也不算意外。
他也许会怜惜,也许会伤心,也许还会有一点难过……但比起这些,他最先有的心情,是会怪她。
他会怪她瞒着他,也会怪她,擅作主张,不言不语。
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些,而偏偏她一直在做的都是这些。
桑晚觉得,自己某些方面,的确是可恨的。
她抬起头。
许连城也正看着她。
只是隔了十几步,两个人谁也没有走近彼此。
许连城一直紧紧盯着她,自然也看清了她所有的反应,半晌,他弯下腰,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也不要文白的帮忙,一张张捡起掉落的纸张,一路捡到了她面前。
然后站定,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那一张。
许连城的力气很轻,比以前任何一次的力道都轻。
但纸张被抽走的瞬间,桑晚的心却突然涌出酸涩的难过,像是连什么东西一起失去,堵着的疼从心脏蔓延到喉咙,然后是眼睛。
她眼眶泛红,湿漉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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