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马上离开!
如果强闯,只会更快吸引谢三的关注。
尤其别被谢三发现。
青年肩宽腿长,裁剪得宜的衣袍包裹住劲瘦有力的身躯,还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不是谢三还能有谁?
臣女见过殿下。她嗓音都在颤。
香囊贴身佩戴,沾染了桑宁身上的暖香,此刻与龙涎香混在一起,少了些无害的馥郁,无端透着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谢三眼神冷淡,上下打量着桑宁,你的东西,收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桑宁根本不愿与谢三有任何接触,她想说,这枚香囊她不要了,偏生没有这个胆子,落谢三的颜面。
她低垂着眼,仿佛木雕泥塑似的,动作僵硬至极,双掌捧起,等待谢三将香囊扔在她手里。
孤久在边关,第一次来别庄,由你来引路。棠梨香囊已物归原主,但谢三却不打算放过桑宁。
樊留光话没说完,就被谢三不耐打断,不必,就让桑二引路。
她转头望向桑宁,想不明白这个陇西乡下的土包子有什么好,除了一张脸还算过得去外,浑身上下哪能比得上自己?
三皇子在沙场征战多年,死在他手下的匈奴数不胜数,不说别的,只说这人身上萦绕的那股煞气,就足够让人胆寒,宁儿给他引路,万一被吓坏了该如何是好?
桑宁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他,脸色苍白的摇头,殿下想去哪里?臣女带路便是。
桑怡快步走到妹妹跟前,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被冷汗打湿,她强挤出笑容,殿下好眼光,如今恰好是并蒂莲开放的时日,并蒂莲一茎生两花,乃君子之相,最是难得。
桑宁根本不知莲池在何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姐姐身后,像被饿极了的野狼驱赶的羔羊,一直往前走。
她知道,只要自己敢跑,谢三会将所谓颜面彻底抛之脑后,不管不顾把她抓起来。
灰袍青年摇头,压低声音道:我听闻,三皇子在边关积威甚重,说一不二,最不喜旁人忤逆,他既挑中了桑二姑娘,必有因由,为其引路也无妨,但你若贸然上前阻止,只怕会惹怒了这位天潢贵胄,让桑二姑娘也跟着受牵连。
他明白友人的意思,自己不怕被三皇子责罚,但宁儿呢?她是长夏侯府的姑娘,如若当众被三皇子斥责,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见状,樊留光犹豫片刻,与母亲对视一眼,也往莲池那边走。
谢三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桑大姑娘,凉亭附近的墨兰不错,你去搬一盆过来。谢三不紧不慢吩咐。
正是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