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头来,看了好几眼:“……可是……可是贾二哥?”
“正是我,淮南正乱着,你们不在金陵待着,往北走什么?”
“贾二哥,贾二哥,我爹……我爹他……”说了半句,那人就昏厥过去。
“贾二爷,我们二老爷方才被那些匪兵杀了……”旁边的忠仆扶了人,哭着禀告。
无巧不成书,这年轻人正是贾源那个掌印好友的堂弟,随父亲往滁州送嫁,不想走到大半,遭遇横祸。
地上尸体除了史二叔、十来个家丁仆妇,还有四、五个匪兵。
贾源不好拿主意,只能将史从叫起。
“这世道,兵比匪更可恨!”史从悲愤难当,却也无可奈何。
杀了匪可以报官,杀了兵还得防着官。
匪兵往金陵方向去了,史从哪里还敢回家?
不管是谁先动刀,史从杀兵在前,回金陵说不得就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史从就托贾源送亡父遗骸回金陵,让亡父入土为安。
恩人霍小宝这里,知晓是将往金陵投奔亲戚的,史从则是酬谢一匣子银锭与两张田契两张房契。
这田与房都是金陵的,多半是史家小姐的嫁妆。
“活命大恩,小子无以为报,区区身为之物,聊表寸心,若侥幸苟活,再来寻恩公报恩。”
霍小宝连忙摇头,推辞不受,霍五没有客气,直接代儿子收了银子与契纸。
青天白日,虽没有杀人,可到底是袭官兵,这就是将把柄交到了贾、史两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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