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湖风吹得竹帘“扑扑”作响的声音。
小庆德王面上先是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旋即平静道:“当是如此,但时间紧迫,希望岳王爷能尽快做出决断。”
小庆德王繫紧披风上岸,转身望着画舫驶远,唇边渐涌冷笑。长史周琏过来,轻声道:“他信了?”
“也不在乎他信不信。”
“是,叶楼主亲自带人跟着,咱们的人马随后而行,定会在‘诏云峡’及时和岳二公子会合。”
行出十余里,段仁策马过来,小庆德王拉住座骑,段仁在马上行礼后与他并骑而行,轻声禀道:“一共中了九箭,去得没什么痛苦。布防图也拿回来了。”
小庆德王慢慢系好披风,面色才恢復正常。过了一阵,他缓缓道:“三日后传我口谕,郑妃因妒生恨,暗中下毒谋害身怀有孕的程妃。毒杀王嗣,罪无可逭,即刻处死。程妃仍以侧妃礼仪殓葬。”
此时山道上一片清淡冷素,冬日的晨风捲过峡谷,扬起满天枯叶,岳景隆不自觉地眯了一下眼睛。
岳景隆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道:“不行,咱们得尽快回去。”说着列马肚,一行人疾驰向“诏云峡”。
岳景隆心呼不妙,迅速勒住座骑,看清前方黑压压而来的一队人马,又鬆了一口气,笑道:“是景阳吗?”
岳景隆也是久经阵仗之人,知形势不对,全身陷入高度戒备,冷冷注视着岳景阳:“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我怎么听不明白?”
岳景隆大惊,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之中,狂怒下喝道:“你说什么?!你这逆贼,把父王怎么了?!”
岳景隆全身大汗涔涔而下,怒喝道:“你血口喷人!”
岳景隆迅速回头,远处,数千骑震起漫天黄土,不多时便驰到近前,为首马上一人,正是小庆德王手下大将关震。关震右手执枪,左手拉辔,大笑道:“岳世子,不是说要开关放我们进去吗?怎么不走了?!”
他心忧父王,一力前行,欲待强衝过“诏云峡”,一抹剑影凌空飞来,挟着无穷的杀气,如乌云压顶,岳景隆一个翻身,从马背落地,手中剑势连绵,却仍被来袭者逼得步步后退。
白晳,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揽月楼”叶楼主。
黎明的冬阳,从云层后射出来,将叶楼主手中的寒剑映得雪亮,也将剑刃上的一缕鲜血映得分外妖娆。叶楼主姿态閒雅,还剑入鞘,转身与岳景阳和关震相视一笑。
十一月初三,因剑上淬有毒药,岳王爷薨逝,次子岳景阳接掌岳藩大权,三日后,其主动上表,愿重为华朝藩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