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琰摇了摇头,嘆道:“月满则缺,月盈则亏。”
二人同时笑起来,裴琰点头嘆道:“由两隻狗得出这个道理的,华朝怕只有你一人了。”
听她语气中无限牵挂,裴琰心中一阵发酸,猛然转过头来,盯着江慈看了几眼。江慈被他看得心头髮毛,他已开口道:“小慈,你可知三郎的真正身份?”
裴琰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他在华朝的真正身份?”
裴琰被她看得有些狼狈,移开目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十分敬重三郎。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三郎,终究是―――”
不待裴琰回答,她低低道:“不管以后怎样,我现在能多陪他一天,便多欢喜一天。”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江湖游侠生活。从此,宦海江湖,涯海角,上天入地,黄泉碧落,青山隐隐,流水迢迢,生生世世,两两相忘―――”
“我服侍你可以,你不得欺负我,也不得把我当奴才般指使。”
也曾与她朝夕相处,也曾与她言笑不禁,当日却未想过,以后竟会是今日这般情形。
江慈却惦记着卫昭,见裴琰神色恍惚,便轻声问道:“相爷,他——”
江慈见他又骗自己,不由有些恼怒,但马上又想开来,微微一笑:“也是,他向来说话算话,自然会回来的。”
月上中天,时光如沙漏,逝去无声。
兵器运得极为顺利,竟比预料的要早半天,也许,真的可以赶在月圆之夜,过个真正的中秋节吧?
她扑入他的怀中,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月过中天,一分分向西飘移,江慈终想起怀中的桂花糕,“啊”一声,将卫昭推开,取出一看,早已压得扁了。不由嗔道:“又冷又硬又碎,看你怎么吃?”
江慈闭上双眸,轻声道:“明年,我给你蒸最好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