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门。

江慈隐约听到院内有剑气之声，更是担忧，面上却笑道：“我昨天忘了样东西在大人屋里，现在相爷那边等着急用，可怎么办？”

宋俊拦阻不及，想了想，急忙走开。

江慈也不敲门，在门槛边抱膝坐下，一言不发。良久，卫昭打开房门，江慈笑着站起，跟入屋内。卫昭也不看她，端坐于椅中，沉默不言。

长久的沉默之后，卫昭看着碧茜色的纱窗，缓缓开口：“我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便离开了我。”

卫昭看了看她，眼神柔和了些，低声道：“那你想不想她？”

“我倒是知道母亲是何模样。”卫昭呼吸有些急促，停了片刻方道：“听师父说，我姐姐，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小慈。”卫昭似是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杀了他，要亲手杀了他！”

“宁－平－王！”卫昭一字一句咬牙说道，他俊美的五官有些扭曲：“当年率桓军攻打我月落，杀我父亲的是他，后来杀了我母亲的也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卫昭转过头来，看了她片刻，右手慢慢伸出，抚上了她的面颊。江慈静静地闭上双眸，温热的气息缓慢靠近，没有了昨夜的挣扎与生疏，温柔地在她唇上流连，仿似孤独已久的人在寻求一份慰藉与依靠。

地呼吸着。卫昭气息渐重，眼角余光却无意间掠过长案前供着的蟠龙宝剑，如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他猛然将江慈一推，站了起来。

卫昭不敢看她，大力拉开房门，走到廊下。江慈跟了出来，她的眼神让卫昭如有冰棱钻心，颤抖着道：“你走开！”

她便如这纯净甘甜的泉水，他既不忍心让满身的污垢玷污了这份纯净，可又舍不得离开这甘甜的源泉。

轻碎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卫昭倏然抬头，江慈手中握着针线，微笑道：“三爷，你的袍子坏了，我帮你补一补。”

见卫昭还是愣着，她将他拉到院中的青石凳上坐下，将线穿好，又仔细看了看卫昭腰间那一道衣缝：“这是上好的晶州冰丝，现在找不到这种丝线，会留下补印，怎么办？”

江慈想了想，笑道：“有办法了。”她从布包里再取出一团绯色的丝线穿上，蹲在卫昭身前，针舞轻盈，柔声道：“可惜不便绣玉迦花，我就绣一枝桃花吧。”

“不行，这件袍子可抵得上普通百姓半年的用度。”江慈话语放得极轻：“可惜‘月绣’不能在民间买卖，不然，月落光是靠这项，就可以养活很多人。”

“笑什么？”卫昭有些好奇。

卫昭抚上她的左肩，话中带着几分愧意和怜惜：“疼吗？”

“不行。”卫昭急促道。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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