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郡守府,我——”
裴琰下意识伸了伸手,又停住,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尽头,忽觉掌心空空。一阵轻风,自门外吹进来,他手指微微而动,仿似想要努力抓住这清新柔软的风,但风,已悄然拂过指间——
江慈轻轻敲门,良久,卫昭清冷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卫昭正坐在桌前,低头写着什么,江慈推开房门捲进来的风,吹得烛火摇了摇。他不由抬头看了她片刻,又低头继续写着密信,口中淡淡道:“什么事?”
卫昭手中毛笔一滑,“奏”字最后一笔拉得稍长了些,他再急急写下几字,并不抬头,道:“谢我做什么,早就答应过要赔给你。”
卫昭不再说话,将密信写完,折好放入袖中,这才抬头看向江慈:“你身子刚好,多歇着。”
卫昭急忙站起,走向屋外:“我还有要事。”
卫昭在门口顿住脚步。
她慢慢走近,却不敢走到他面前,只是在他身后一步处停住。卫昭冷冷道:“我还有公务。”迈过门槛,往外急速走去。
卫昭身躯僵住,短暂的一阵静默后,他低声道:“你回去歇着吧。”
卫昭胸口气血上涌,不敢再听下去,他提身轻纵,瞬间便出了院门。夜风吹来,院中的修竹唦唦作响,江慈绝望地后退几步,依上那几桿修竹,缓缓坐落,掩面而泣。
数声,似是腹内疼痛,靠着修竹蜷缩成一团,再过片刻,一动不动。
他在床边坐下,让她斜靠在自己胸前,握上她的手腕,真气顺着手三阴经而入,片刻后,江慈睁开双眼。
“崔大哥说,最开始给我试药的药方,药下得太猛,伤了我的内臟,只怕这个病症,要伴随我终生了。”
江慈犹豫了一下,道:“无药可治。”
卫昭沉默,只是微微点头。
她绝病之身、央求之色都让他不忍拒绝,沉默片刻,他终揽上她的腰间,出了房门,攀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