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身出屋。庄前,已隐隐传来人声,他足尖一点,跃出高墙,奔到庄园后树林中,解下马缰,打马回转军营。
崔亮翻了一夜的医书,又惦记着江慈,天未亮便进庄园,走至迴廊,听到江慈在屋内低低咳嗽,似还有轻轻的脚步声,心中一喜,唤道:“小慈。”
崔亮在门前停住脚步,微笑道:“崔大哥想了个药方,可是苦得要吐,可能还会令小腹绞痛,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儘管做好了准备,但喝下汤药后,江慈仍被腹内的绞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崔亮听到她的痛哼声,踢门而入,急施银针。江慈撑着将服药后的感觉叙述,便吐出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崔亮大步走出庄门,掀开头上布罩,仰望碧空白云,只觉双足发软,竟是出玄天阁之后,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青茅谷军营军粮告急,所幸河西府及黛眉岭附近乡村的村民一片爱国热忱,自发省下口粮,捐了一批粮食过来,方解了燃眉之急。
得知桓军也陷入粮草危机,东莱民变,烧了桓军留在涓水河的部分战船,宇文景伦恐腹背受敌,又抽了部分兵力回镇东莱,“回雁关”这边,下了“严防死守”的军令,一时不会南攻,裴琰心情稍得舒解
在河西等地新征士兵尚需训练,朝廷粮草也未到位,“回雁关”桓军又守得严,裴琰只得命宁剑瑜不要贸然攻关,仍保持围关之势。
江慈时昏时醒,早上起床时精神不错,有时能下地走动,但到了下午便全身乏力,只能躺在床上,夜晚更是陷入昏迷之中。
江慈却觉有些怪异,早上起来,自己总是面容清爽,衣物齐整,头髮也没有前一夜睡时散乱。她努力回想夜间情形,可总是只有一点依稀的感觉,彷佛幼时躺在师父的怀中,安稳而舒适。
这日入夜,用过些米粥,江慈无意间看到床边的铜盆,心中一动,将铜盆轻轻踢至床柱边。
第二日早上醒来,窗外却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啪啪”震响。
江慈温柔地看着铜盆,微笑溢上嘴角,接着又有些担忧起来。
雨水,滴落在手心,清凉沁肤,江慈用舌头舔了舔雨水,忍不住绽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