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就是水,让人安宁,叫人信赖。
那个女子就用那种深澈的眼神注视着他,低声地重复道:“不是太子。”
她摇摇头,平静的说:“太明显了。谁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时机,太笨了。太像真的了,所以反而是假的。”
她静静地看着他,目不转瞬,轻轻说;“是你,对不对?”
她摇头,道:“不,不是皇上,是太子。你要扳掉太子。”
她又摇摇头,垂下眼帘,清亮的眼神黯了黯,低声说:“皇上知道的,我还向谁告发?”
“所以,我不反对你当太子。你来当太子,也不见得是坏事。只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停了一瞬,忽然又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恳请王爷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能手下留情。月戎一事,杀孽已经太多了。王爷的手上,不要再沾鲜血了。”
她低下头,绞着自己的双手,躲避宇文景伦灼人的目光,半响,方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嘆了口气,道:“父亲说,你像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寒光逼人。可他不知道,宝剑若一味锋芒毕露,不知收敛精华,含光入鞘,便容易折断。”
她忽然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闪亮,坚定柔和,如清波濯石,浑身竟似有光彩在流动,宇文景伦不禁呆住。
宇文景伦怔住,她微笑,继续说道:“桓国
宇文景伦低下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洞房里寂然无声,他只听见自己急促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锦帐上挂钩被风吹起,互相撞击发出的轻响。一剎那,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久远的和不久远的,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只觉得胸中似有什么在不断地涌动,一股热热的东西渐渐地衝上了他的鼻子和眼睛,心中说不出的既感激又难受。
“滕绮,”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以后,就请你来当我的剑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