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包一扔:“我看,也不用再替你针灸了,都看得出我像判官,你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她回过头,小丫头安华端着碗粥进来,声音清脆如铃铛:“江姑娘,你伤刚好,这样吹风可不行。”她将粥放下,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安华笑了笑,道:“你先别急,等你伤大好了,我再陪你出去玩,你想玩什么?”
安华想了想道:“多着呢,改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对了,以前你最爱玩什么?”
“哦,都看些什么戏?”安华替她将散落下来的鬓髮挽上去,轻声道。
安华抿嘴笑道:“素烟的戏,可不是想听就能听着的。她轻易不上台,那天去长风山庄,是看在咱们相爷的面子上才去的。我说江姑娘,你好好的,爬到树上去做什么,平白无故的遭这么一劫,害得我们相爷心里也过意不去。”
“江姑娘这话可是错怪我家相爷了,相爷这段时间忙得很,连相府都没有回。他吩咐过,不管用什么药,花多大代价,都要把你救活的。”安华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手脚却极利索,说话的功夫,将屋内被江慈弄乱的物什收拾得妥妥当当。
自醒转后,江慈好得极快,那崔亮崔公子天天过来,替她针灸,将药量逐步减少,安华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江慈的面容眼见着一日比一日红润,精神也逐日见好。
江慈从安华的口中得知,崔亮是平州人,自幼好学,于诗书医史、天文地理皆有攻研,十八岁那年便中瞭解元。之后,他却不愿再考状元,反而到全国各地游历,游到京城时没了盘缠,只得到大街上卖字。
崔亮有着明朗的眉眼,说话的声音温和悦耳,面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望之可亲。江慈本就是顺桿子爬的人,不过十余日,二人便像结交多年的好友,谈得十分投机。
安华想要闪躲,却被江慈逮住,无奈下只得苦笑着让江慈将她长发梳成了状似牛角的童丫头。眼见江慈还要替自己描眉,她忙跳到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让江慈落笔。
安华依在门口,笑道:“江姑娘天生丽质,等身体大好了,自会像以前一般美的。”
江慈待她走近,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唇脂抹向她的面颊,安华惊呼一声,大笑着跑了出去,江慈追上,刚跃出门槛,迎面撞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