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觉得自己脚下踩的不是地毯,有一片漆黑的泥沼。
祁然继续说:“我向来不相信激情杀人的。”
但证据链条就在那里。
初见时,顾淮只觉得祁然和宋臻差不多,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心思单纯,甚至可能比裴呈璟还要娇气几分,是个思维不深的富家子弟。
但如今看,祁然身上有太多不可为外人道的东西,同时永远无法摸透。
对于这个案件,像是站在事件最顶端,连讲述隐秘都一针见血。
“当然你是绝对无辜的,”祁然笑起来,“但你的盟友是否还无辜,我不得而知。”
顾淮只觉得沼泽已经升至他小腿。
敲门声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才发现后背渗出微微细汗。
季显拿着修改好的合同进来,很默契地没有抱怨锁门这件事。
顾淮的手心有汗,签字的时候都担心手滑,还是祁然给他抽了两张纸。
“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事,”祁少爷按住他的手,“但没关系,都与你无关了。”
似一句安慰,但更像是劝诫。
这时候江饰才走过来,不着痕迹地牵起祁然的手,看向顾淮:“我想裴呈璟已经学会处理周围的所有事情。”
祁然的考量更保险一些:“选择相信或更加保险的全身而退,取决于你自己。”
裴呈璟应该已经学会处理周围的所有事情。
相信,或者更保险的全身而退,取决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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