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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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川又看了他一眼，才说：“我骗你的，还好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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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程澈说，“又逗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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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川笑了两声，“你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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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傻子，我分得出来。”程澈有气无力。今晚的一切都让他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连贺远川都变得没有那么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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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住这附近？”贺远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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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澈答，看着端着菜的阿姨给邻桌上菜，莴笋和千张，菜码的高高的，他突然就想多说一点：“隔着巷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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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那桌喝到尽兴处了，站起来嚎了几嗓子歌，五音不全大白嗓，程澈想起了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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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来这吃饭啊。”贺远川声音淡淡的，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倒像是朋友了。刘俊在桌上翻了个面，头背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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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澈闭着眼睛，双手撑着塑料凳子，周围的吵闹衬得他们这桌更安静了，这让他觉得有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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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指那碰到一块黏黏的胶，他身子没动，手指摸索着将胶布重新贴正，说：“离家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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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吃的吗，这儿。”贺远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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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第二家的锅巴饭好吃，米饭用油煎出焦焦的脆壳，再翻个面，用脆壳盖住饭上铺满的各种炒蔬菜。对面没多远的一家鸡蛋灌饼也好吃，那个短发大姨特别会做酱，抹在热腾腾的饼上，程澈能一口气吃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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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吃了立刻肚子疼的，比如街尾那家鱼羊烧烤，已被程澈拉入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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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啊，”程澈说，盯着地上伏着的半根千张，应该是刚才走动间从盘子上掉的：“你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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