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前的小商店灯亮着,远远看见老板赵庆穿着老头背心,坐在外面的藤椅上乘凉。
程澈喊:“赵叔,乘凉呢。”
“老师拖堂。”程澈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锅就朝着廖老师头上扣过去,“李婶呢?”
程澈听着都疼,打完招呼在商店前面拐角处的一扇红色铁门前站定,掏出钥匙开门。
程澈拧着钥匙往下用力,这门不太好开,得用巧劲。
眼还没扫进去,耳边先听到清脆的摔牌声,紧跟着一句江蔓怒气冲冲的国骂:
随后是哗啦啦地洗牌声。江蔓今晚背对着门坐,只看的到一颗随意揪着辫子的后脑勺。
这楼梯架在一二楼的边上,是红砖摞的,中间掺着稀薄的水泥,砖缝里有青苔,挤着长出几朵黄色小野花。
二楼外面是个长长的阳台,半露天的,左手边两扇门两面窗,程澈放轻脚步朝里走。
程澈进了最里面那间房。
他拉开老桌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根红霉素软膏,拧开盖子挤出点,随意地往嘴角抹。
推开江河房间时,小丫头正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书。回头看是程澈,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睡衣袖子往下滑,露出一小截满是针孔的胳膊。
江河耳朵听力不太好,必须很大的声音她才听得见,小时候高烧烧的,连带着也影响到语言功能,一着急就不愿开口说,只打手语。
程澈伸手打手语:没事,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要去开灯,程澈拦了,和她“说”:没有。柠檬吃完记得刷牙,按时睡觉。
程澈“说”:张嘴,说谢谢哥哥。
江河哼了半天,才开口,吐字不清,音调略有些滑稽,但是洪亮:“谢谢…哥哥!”
聋人的生活较平常人要艰难些。对弱势群体来说,拥有较出众的外貌,其实是个灾难。
因为怕江蔓担心。
十多岁的小女孩再懂事,面子上也藏不住情绪,在心粗的江蔓面前还能装一装,程澈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江河又在学校挨欺负了。
因为没有听力,江河听不见车喇叭声。人行道里时常有人骑着电动车经过,所以平时放学她基本只走沿街店铺门口的小道。
但没多远便是清野四中,清野镇不愿念书又好事儿的基本都聚集在这学校里。
江河听不见,照常走,身后突然扑出来两人,朝着女孩刚刚发育的胸脯就伸咸猪手。
程澈“问”江河:他们长什么样?
程澈记下了。
街上人不多,不时经过几个拎着菜篮子的老阿姨,顺着路边的树荫快步走,嘴里骂几句这天要热死个人,偶尔有走路斜楞八叉的小年轻往清野四中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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