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笑了几声,笑完对着前台的寸头男孩说:“许信,给豆丁拿袋磨牙棒。”
“怎么没见送我一袋”贺远川冷不丁说了句。
这会很有眼力见地倒了两杯热茶来,一人递了一杯,听见这话便说:“贺总,我去给您拿。”
贺远川看了看墙上贴的码,又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人,说:“我扫不好,不如加好友转给你?”
许新应了声,噔噔噔跑上楼。
但仍是没舍得取,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也不是想找你茬,不过猫尾巴毛确实是没修好。”
贺远川坐得懒散,任他看,猫包就放在他的脚边,里面卧着只黑白花猫,看着有些年纪了,乖得很,正在睡觉。
“不大好看。”贺远川没看旁边的人,想看也看不清,又喝了一口茶,面不改色地继续胡搅蛮缠:“我认为还是得再修修。”
“猫。”他说。
睡眼惺忪的老猫刚一睁眼,就见一男人拿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腚,吓得嗷嗷叫。
他动了两下剪刀,停住手:“剪不了,到底了。”
“尾巴尖那儿。”贺远川随意一瞥,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指:“有撮毛过长。”
程澈闻言把剪刀往柜台上一撂,笑道:
程澈说着从转椅上站起身来,贺远川盯着男人卫衣下的脊背,很久才开口。
“嗯。”程澈生得白,英气,偏女相。这会桃花眸子一弯,磨掉了些锐利,显得很随和:“来过这么多趟,怎么会不认得。”
“挺好的名字。”程澈背对着他,坐回去继续翻那本杂志,他们这块离大厅较远,比较安静。
是挺好,因为是从前我们一起取的。
平常贺远川不怎么喝酒。
如今没人敢劝他的酒,他却沉默着一连喝了好几杯。
贺远川原本不打算管闲事儿,单是仰靠着椅背,心不在焉地朝落地窗外看。
他坐着将杯口随意向前倾了下,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贺远川才收回目光,淡淡戏谑道:“好酒量。”
出门时下了小雨,不显眼处停着辆黑色卡宴,司机打着伞下车替他开门。
雨水的缘故,路上有些堵车。途经隧道,十秒钟的黑暗,之后再次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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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川站在房檐下抽烟,雨水滴滴答答从边角处向下滑落。
他站着这块地儿正对着“飞屋之家”,对面的动向从他这边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飞屋之家”的灯一直亮着,二楼里面的那间办公室也亮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