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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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久等了,我该是先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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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交际多年,周夫人也耳濡目染了番察言观色的本领,本忐忑的心去了三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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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比她想象得好不知多少许,难怪席玉虽一副不愿与梁县主同席奈何好友入了贼窝的放心模样,还笑话她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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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带笑起身,却未迎上前去:“县主说的是什么话?本便是臣妇失了礼,冒失上门,哪能归罪于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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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知进了水榭,一眼就看见周夫人身后的女孩,她并未先发制人,只温和地邀周夫人一同坐于上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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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推脱几回,才由宝知挽着送至右首的玫瑰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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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女提着脚跟,从四面而入,端上两盏政和赤茶,又有另置托盘,里头的水釉杯盖半合,露出各色的茶水,有绿汤轻曳,有酥酪乱撞,有花浆沿壁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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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知并未落座,亲自从丫鬟托盘里捧了赤茶奉给周夫人:“前儿梁家本家来人,送了些茶果。我知晓婶婶爱红茶,本预备着过几日往婶婶那递帖子,却不想贪凉,只得在屋里躲了几日,倒是叫婶婶来关怀,这是我一处错;周世叔原同家父同科,曾一道在翰林院做事,如今虽过经年,我心中总是对世叔与婶婶亲近些,偏偏我自小愚笨,也不知时常来给婶婶请安,如今而来,叫婶婶对我生疏,便是我第二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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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见她这般谦逊,说得话简直撞进自己的心底,欢喜得不成,才几句就对着宝知肉啊心肝啊地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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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后,她坐于上首,笑着问:“看我,只顾着孝敬婶婶,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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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不准这位姑娘的年岁,只微笑看着,将话音拉得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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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才想起正事,忙道:“这是我娘家的外甥女,单名一个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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