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初夏总是伴着连绵细雨,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洗得油亮。萧悦坐在苏清瑶医馆的屋檐下,看着雨丝在青瓦上织成帘幕,手中摩挲着那半块血月珏残片。玉珏上的阴阳鱼纹路已淡如浅墨,只有在指尖注入内力时,才会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是韩念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余温。
“叶大哥派人送消息来了。”苏清瑶端着两碗热茶走出,将其中一碗递给萧悦,银箫斜插在腰间的丝绦上,“江南各州出现了奇怪的疫病,患者先是浑身发冷,接着皮肤会浮现出鳞片般的纹路,最后整个人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见人就咬。”
萧悦接过茶碗,温热的触感驱散了指尖的凉意:“鳞片纹路?和昆仑冰狱下的蛇神有关?”
“很有可能。”柳园开从内堂走出,软剑上的紫火已恢复如常,他刚换好药,后背的伤口还不能大幅度动作,“无殇先生比对过疫病患者的症状,和韩庄族谱里记载的‘蛇化症’一模一样,都是血脉中的蛇性失控导致的。”
秦无殇拄着木杖紧随其后,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更显清晰,他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上面是各州送来的卷宗:“最奇怪的是,染病的人并非都是韩庄后裔。江南织造府的一个绣娘,祖籍岭南,从未去过西域,也染上了这种病。”
萧悦眉头微蹙,指尖在血月珏残片上轻轻敲击:“也就是说,蛇神的残力已经透过地脉蔓延,开始污染普通人的血脉了?”
“恐怕不止。”秦无殇展开一幅江南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疫病蔓延的路线,形成一条从韩庄旧址延伸至钱塘的红线,“你看这条线,正好与当年西域商队进入中原的路线重合。那些运送青铜箱的商队,恐怕在沿途埋下了什么东西。”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打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萧悦放下茶碗,人刀在腰间轻轻一颤,仿佛感应到了远方的异动:“看来得再去一趟江南了。”
三日后,萧悦、柳园开与秦无殇踏上了南下的船。苏清瑶因要照看长安的疫病防治未能同行,叶寒则留守长安,以防地脉异动波及京城。临行前,苏清瑶将那支银箫交给萧悦:“箫身刻了《安魂曲》的符文,若遇被蛇性控制的人,吹奏此曲或能暂时压制他们的凶性。”
船行至长江中游时,两岸的景象渐渐变得诡异。原本该是稻花飘香的田野,此刻却长满了暗红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拳头大小的肉瘤,肉瘤破裂处渗出粘稠的汁液,散发出类似血腥味的气息。江边的村落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啃食着什么,见人靠近便露出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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