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光带着洗尽铅华的疲惫,透过太极宫残破的窗棂,在满地断戟残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悦坐在半截龙柱上,人刀斜倚膝头,刀鞘上的血渍已被晨露浸成暗红。血月珏在怀中静静发烫,玉珏里似乎还残留着韩千绝最后那声叹息,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缕若有若无的残魂在其中浮沉。
“清点完了。”张飞羽的玄铁枪拄在地上,枪杆压出半寸深的裂痕,“活着的禁军不到三成,都被血月之力蚀了心脉,就算救活也再提不起内力。百姓醒了七成,但大多记不清祭坛的事,就像做了场噩梦。”他喉结滚动了两下,“韩千绝那小子……真没留下点什么?”
萧悦指尖抚过血月珏上的阴阳鱼,逆纹在晨光中渐渐隐去:“他把自己融进了玉珏,压制住了祭司残魂。但这封印撑不了多久,西域古国的余孽肯定还在找破解之法。”
叶寒抱着冰魄剑走来,剑身上新长出的剑体泛着淡淡的蓝光,星屑在裂痕间流转如活物:“清瑶醒了,她说昨夜听到西域方向有异动,像是有人在召集散落的傀儡。”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广场上尚未清理的骨手抓痕,“而且,那些从地底爬出的骨手,指骨上都刻着相同的标记。”
他摊开掌心,三枚漆黑的指骨静静躺着,每枚指骨末端都有个螺旋状的凹槽。柳园开凑过来看了一眼,软剑上的紫火突然窜起半尺高:“是‘轮回螺’的印记!西域蛊王的独门标记,这老东西不是百年前就被封印在昆仑冰狱了吗?”
“要么是有人放出了他,要么……”秦无殇拄着根新削的木杖走来,他脸色依旧苍白,说话时带着气音,“是有人继承了他的蛊术。”昨夜强行催动音波震碎祭坛,让他损耗了近十年功力,鬓角的白发再也褪不去了。
苏清瑶披着件素色披风,银箫斜插在腰间,走到萧悦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我让人查了韩庄的旧案,当年那场大火并非意外,有卷宗记载,事发前三日,曾有西域商队带着十二口青铜箱进入韩庄。”她指尖捏着张泛黄的纸页,“画押的商队头领名叫‘乌桑’,正是西域古国的祭司姓氏。”
萧悦接过纸页,指尖触到墨迹时,血月珏突然微微震颤。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韩庄密室里,十二口青铜箱整齐排列,箱壁上的螺旋印记与指骨上的如出一辙;一个黑袍人正将婴儿的血滴在箱锁上,婴儿脖颈间,挂着半块血月珏。
“这些箱子里装的不是货物。”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长安城的城墙,望向西域方向,“是培养傀儡的容器。韩千绝和那个金面女子,恐怕都是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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