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了,总不能一直躺在地上吧?
“老哥,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咱得让兵子好好的走。”
刘支书点头:“老兄弟,下面的事就靠你了。”
刘支书一时之间身上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刘军扶着老爹往屋子走。
高铁梅人是瘫了说不了话,可耳朵不聋,她的小儿子没了。
“呜呜呜呜呜呜”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枕巾都湿了一角。
老支书进屋听到老妻的呜呜声,再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巨大的悲痛席卷而来,眼前一黑,栽倒在床边。
刘军大喊:“爹。”
刘支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屋里点着煤油灯,火苗上下跳动,忽明忽暗。
白露正好端着一碗热腾腾挂面的挂面进门。
“爹,你醒了,快起来吃口热乎的。”
白露把碗放到床边,弯身扶着公爹起身。
“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大队长帮着换上了干净衣裳,我给他挑的军装,我想兵哥肯定会很高兴。”
刘支书感觉自己的嗓子里塞了团棉花,上不来下不去儿,憋的难受。
他的儿子那么喜欢部队,现在能穿着军装走,想必是高兴的。
白露早上哭了一大场,后来又断断续续哭了几场,现在是眼疼,头疼,嗓子疼。
她想休息,想吃面,可她不能,不仅不能,还要伺候老不死的公公和婆婆。
高铁梅伤心过度,吃不下东西,可没少尿,这会子地上的盆里已经放了半盆的尿垫子。
白露想想都累,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看来有些事情要早早提上日程了。
刘支书啥也吃不下,“你也累了一天,你先吃吧!”
这话正中白露的心思,她轻轻哎了一声,端起大碗就开始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老东西竟然不吃,真是不懂享福。
刘玲进屋看到白露竟然还有脸吃饭,吃的还是这么好的挂面,又咋呼上了。
刘支书一点也不想听到闺女的声音,指着地上的盆。
“你去把尿垫子洗了,你娘快没换的了。”
刘玲一噎,她爹咋回事,凭啥小贱人吃挂面她就要去洗尿垫子。
“以后你娘的尿垫子,床单啥的都给你洗。”刘支书眼皮一挑,“不干就从我家滚出去。”
刘玲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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