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玉阶寒影终成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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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失去了那个孩子，她便始终如此，冷得像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冷得让他心疼，也让他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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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缓缓抬眸，静静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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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中没有惊喜，没有感动，甚至连悲伤都极淡，只剩下淡漠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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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难道只有身体上的伤，才算是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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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她最深得，难道不是你周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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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内侍的嗓音细细地穿透夜色，如一丝寒凉的风拂过檐下：“启禀驸马爷、公主，皇上说是想念九公主，宣公主入殿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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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微微颔首，目光静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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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看着她，目光幽深，半晌后才轻声道：“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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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灯，灯焰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映出二人并肩而行的影子——如此靠近，又如此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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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走入养心殿，目送周述立在门外，他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终究未曾迈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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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四壁之上绘满了云纹飞鸟，倒是有一幅小儿之作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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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依旧，岁月未改。唯有人的心境，早已翻覆千回，沧海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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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宗负手而立，仰头凝视着那幅画，嘴角带着一抹怀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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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小时候的画作。”他回眸望向相思，眼中带着几分温柔的光泽，“你从前最爱画画，在慎思堂总是偷偷给我们几位兄弟姐妹作小像，惟妙惟肖。朕至今还珍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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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微微福身，声音像浸在雪水里的琉璃：“臣妹雕虫小技，不过是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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