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朱门调白骨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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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听得兴致盎然，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待换好装束后，她又被周述逼着喝了一大碗草药，这才与周述悄悄从宅邸后门离开，不惊动任何人。两人衣着低调，相思俨然一个小书童装扮，彼此乔装成苏禾与盛宁的模样，一路行至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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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相思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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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人聚居的地方。”周述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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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雇了一辆普通马车，不紧不慢地出了城。起初还能瞧见几名衣着整洁的百姓来往，再往前走，便见道路两旁设了重兵把守，森严戒备，外人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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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翻手取出一锭金子，走上前，神色谦卑地笑道：“小人是给大人们猎皮子的，若大人肯行个方便，回头定会挑上好的皮毛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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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军士原本面无表情，见到金子，神色微微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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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又压低声音，拉着相思向前一步，笑道：“这位是我兄弟，知晓药理，最擅采摘石斛。大人若是想补身子，这东西可是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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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军士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意动，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接过金子，大手一挥：“马车留下，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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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阴恻恻地笑，如同生了锈的刀，刮得人耳膜生疼：“戴好面纱，少说废话。城外可不是好地界，进去的人，有去无回的，可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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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闻言，心头一紧，却仍然强自镇定，低垂着眸光，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袖口。周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怕，随即大步走入关卡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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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数里，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原本只是荒凉，但此刻，天地间仿佛被死气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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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便见饿殍遍野，白骨森森，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息。破败的茅屋东倒西歪，偶尔有饥民踉跄而行，眼窝深陷，形同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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