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相思轻轻一笑,婉声道谢,目光却落在门外,一瞬不瞬。
最后,还是崔景玄兄妹亲自送她回了公主府。
夜渐深,窗外忽然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地作响,仿佛要将整个夜色冲刷得干干净净。
相思望着窗外的雨帘,心口酸涩得厉害,仿佛那点隐隐的疼痛顺着手臂的血脉,一路蔓延到了胸口,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珠伺候她洗漱,她因手臂受伤,不能侧卧,只能直挺挺地躺着,听着外头的风雨交加,心绪纷乱,渐渐困倦,才慢慢睡了过去。
后半夜雨势渐颓,窗棂上凝着的水珠映出天青色晓光。相思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床榻上倒是还残存着些微的温度。她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身侧,指尖触及一丝余温,才有些恍惚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手臂上的绷带竟换了个样式,松紧适中,比昨日轻松了许多,不再那般紧绷绷的勒着伤口。
相思不懂这些,只是感谢连珠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相思指尖微微一顿,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默,最终什么也没说。
“味道很好。”她由衷地赞了一句。
补身体的效果,公主多喝些,伤口恢复得快些。”
等到周述回来时,正见她坐在廊下逗弄鹦鹉,笑意盈盈,兴致勃勃地教着小鹦鹉学话,一遍遍地哄着它念:“驸马坏蛋,驸马坏蛋——”
她一惊,手里的小银匙“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翻滚了两圈,落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一响。
“这么怕我?”周述问。
盛宁和苏禾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等着周述走进房间后,小心地轻轻掩上了房门。
她生得花容月貌,十分精致灵动,此刻梨花带雨,更平添一份脆弱,楚楚可怜。
相思听了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心中的怒火腾地一窜,忍不住拿起枕头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相思却不肯看他,冷冷地别过脸,心里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