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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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半开的折子递到了小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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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跪着一行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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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拿着瞟了两眼，身旁太监就颇有眼力见地将折子递给了龙椅后的幕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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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卫国公颤颤巍巍举着牙牌，咬着半白胡须道，“国，立易，守难。而今陛下尚年幼，一切根基尚不稳固，将一切押注太师之身，微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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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年幼，已然饱览群书，是皇天命定，九五至尊。当知，史上无不有，假以摄政之名，大权独揽，拥兵自重。若姑息，假以时日，难保不出第二个袁道。祖宗基业，幸仍交予陛下，先皇临行前，亦吩咐臣等朽官，鞠躬辅佐。可……而今萧太师行事，概以自我，目无尊主，岂不昨日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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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言至后，言辞愈发激动，乃至几言毕，便咳嗽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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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都知，倒袁一案，萧寒山乃是最大的功臣。彼时朝堂乌烟瘴气，臣以青词佳作，居庙堂之高，冤情难鸣鼓，忠言无以上达天听，桓王景王等派亦只得委顿朝堂，蓄力待发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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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糊涂了半辈子，清清醒醒，反而使得朝堂党派林立，却又难有一党能真的大权独揽。一度有倾覆之兆时，忽而将大半权力放给萧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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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的权力交接都是无数流血牺牲。太子巡盐遇害，景王惨死，桓王被远排，亲疏之分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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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正是景王嫡子，虽是先帝唯一皇孙，景王一脉实在势单力薄，从未争储之意，却未料倚靠着萧寒山，被托举到皇帝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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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在宣皇爷爷圣诏之前，宣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是坐上龙椅之人。那些日子，母后断断续续同他讲了许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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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统那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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