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战士中间,呼吸突然凝滞——车板上的木箱开后,里面锃亮的枪管泛着冷光,崭新的莫辛纳甘步枪码得整整齐齐,弹箱上印着的俄文字母在火光照耀下中透着神秘。
"这、这全是军火?!"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最近的机枪,却被站岗的战士拦住。金属部件特有的寒气透过指尖传来,惊得他倒退半步。记忆突然闪回那日在山道上,大鹏拍着沉重的车厢说"压舱货"时狡黠的笑容,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成箱的子弹被搬下车时,木板与金属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几个新战士从没见过迫击炮,围着黑黝黝的炮管打转,手指抚过螺旋纹路时眼睛发亮。
"愣着干什么?搭把手!"大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松杰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跑去搬弹药箱。沉甸甸的箱子压得他肩膀生疼,却又莫名涌起一股热流——曾经为了抢几袋粮食大打出手的他,此刻竟然可以接触如此众多的武器。
陈立斌挥舞着手臂,粗粝的吆喝声穿透寒风:“大鹏!你们就歇着吧,这一路翻山越岭,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他身后,二旅的战士们早已列队待命,目光灼灼地盯着马车上堆放的木箱。
“兄弟们辛苦!”大鹏抬手抹了把额头的薄汗,朝众人拱手致意。话音未落,搬运的号子声便响彻营地。战士们脚步匆匆,肩头的弹药箱碰撞出铿锵节奏,惊得树梢的积雪簌簌坠落。
韩伟杰早已守在军火库门前。他戴着棉手套的手指微微发颤,小心翼翼掀开弹药箱的封条。“嘶——”看到箱内崭新的捷克式轻机枪时,他忍不住倒抽冷气。月光顺着枪管流淌,在金属部件上凝成细碎的银霜。
“好!好啊!”大飞背着手来回踱步,棉鞋踩在冻硬的土地上咔咔作响。他俯身查看一箱箱子弹,黄铜弹壳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暖光。
王涛更是不用战士搀扶,此刻笑得合不拢嘴,:“有了这些家伙什儿,开春咱们就来把大的!鬼子再敢来骚扰,保准叫他们有来无回!”他的伤瞬间也好了大半。
军火库里,煤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秀握着笔的手悬在登记簿上方,目光扫过迫击炮、掷弹筒,喉咙发紧:“光是机枪就比之前多了三倍......”她的声音里带着清点宝藏的欣喜。
营地外,北风依旧呼啸。但此刻围在军火库旁的战士们,眼中跳动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热。那些整齐码放的枪炮弹药,不仅是抵御外敌的利刃,更承载着将日寇赶出家园的坚定信念,只待春日来临,便要在白山黑水间掀起抗日的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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