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褚洄之也无意把这件事告诉莫岁，他穿了件宽大却收紧袖口的深色衬衫，左臂上层层缠绕的绷带被隐藏在内，不漏一丝破绽。

褚洄之摸了下口袋内符文的存量，表情霎时一僵——完蛋，用完了。

不远处，刚刚单手在机械吊环上完成了训练项目的莫岁一跃从训练装置上跳下。

“你刚训练，就不给你加配重了。”

褚洄之没想到莫岁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笑道：“学长要感谢我吗？”

褚洄之一愣，他只是随口调侃，小事一桩而已，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莫岁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感谢他。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一般人都会理解为不需要回答的客套话，褚洄之自己都觉得这问题太蠢，没指望莫岁会答复，却听到莫岁一板一眼回答道：

莫岁是那种对一切都坦然的人，不感兴趣的就一个眼神都不给，想要的就一定要争取到手，喜欢也直接、讨厌也分明。

“小事而已。”褚洄之低声道。

麻烦死了，小少爷果然有少爷命，能让别人莫名其妙就乖乖听他的话。

“看来我的极限就到这里了。”他遗憾地耸耸肩，表示自己能力不足。

手腕被莫岁从后方拉起，褚洄之回头，还不等他编出些足以蒙混过关的话，袖口就被莫岁解开。

莫岁蹙着眉，一圈圈解开绷带，随着最后一圈绷带散落，还未愈合的狰狞烧伤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眼前。

“你发力姿势不对。”莫岁也没料到自己会看到眼前的场景，老实回答道。

机械臂递上药品和崭新的纱布，莫岁接过，不太有耐心地帮褚洄之换药。纱布被实用派的莫岁缠得有些乱，却足够紧实牢固，末端的结也打得很利落。

巧舌如簧如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编造解释伤势从何而来，还是故作轻松表示这不过是一点小伤，他启唇，却还是没说任何话。

初见的时候，这人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泫然欲泣，看着便惯会骗人心软。可是，真遇到什么大事，他又要把自己的伤痛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这样想着，莫岁伸手，揪住了褚洄之的脸。

“你能不能对我诚实一点？”

他的重音并没放在“对我”这两个字上，或许只是顺口才这样说的。褚洄之的理智如此告诉他。

“我试试看。”褚洄之道，心虚地移开视线，不与莫岁对视。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更诚实一点，所以他连这句回答都还在说谎。

莫岁话题转移得很快，指着褚洄之手腕的五帝钱红绳问道。

“祈福用的小东西而已，你喜欢的话，我给你编一条。”褚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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