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力道足,赵希和被刮了个踉跄,缩起脖子不敢吱声。他被母亲扔给表兄混点功绩,可他对剿匪没兴趣,于匪头说的美人却心痒不已,憋了一会儿想偷溜出去瞧一眼。
盛延辞冷眼瞟来,已然动怒。
说着大步流星往寨内去,眉间煞气冲天:“管什么美人,都给我查清楚来历!”
他觉得不太对劲。
他走到门边往外打量,看到院中空旷,要救的人没有着落,连跟他一起来的同伴也不知锁到哪里去了。
宿幼枝伸脚踹开门,正要遛,突然听到有匆匆脚步声向这边来,忙又将门阖好,若无其事地背对着坐回桌前。
来人步履矫健,急不可耐地模样,宿幼枝暗中磨牙,随后调整好表情。
隐约的声音传来,来者靠近,能感觉到屋内的一点人气儿。
冰台青嫩的身影受惊回眸,相视不过一息,又侧身垂睫。
如此俊俏还来做土匪,路走窄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袖角,准备静观其变,却见那匪头半晌不动,不由警惕。
盛延辞呼吸凝滞,被唤回神,听到了胸内剧烈鼓动的声音,灵台有点轻飘飘的眩晕。
他凑得近,宿幼枝忍耐着没一拳打过去,微屈膝压了压身高,防止对方看出什么,侧过脸轻声细语地回:“阿、阿又没有家。”
“无家可归?”
他抬起袖子装模作样地拭着眼角,没回话,算是默认。
这些年试图接近他们主子的美人多,“无家可归”的占一半,这要是能被骗到,他们主子早与荒草为伴了。
“???”杨一懵住。
盛延辞低语。
但想到要打入贼窝,他忍了,学着自家妹妹的模样,楚楚可怜地垂下眼睑,无声胜有声。
杨一更懵了,怎么主子是要把人带回去的架势?!
连周寨逍遥数月,劫掠来的良家子不少,如今匪贼剿灭,还要考虑他们的安置问题。
救人的事是不用担心了,搜寻数圈没有找到眼熟的身影,谢翊心感不妙。
谢翊心急如焚,想去打听又怕被听出什么,急得额头见汗,苦闷不已:“怎么偏偏来的是那位小祖宗。”
“别急,好说他也不会对咱们做什么,等都救出来还能见面……”
“公子!”
谢翊一边换衣一边叨咕:“不知道这小子藏哪去了,那个……队伍走了吗?”
他神神秘秘:“听说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一位美人。”
他想到什么,瞪大眼,与知砚对视半晌后,表情逐渐惊恐。
可待连周山上重归宁静也不见那人出现,谢翊表情终于裂开:“他疯了吗,招惹谁不好去惹盛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