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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地方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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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跟他回了病房,掩上门后, 二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些许不自在,多年未见的母子总归已经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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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先开口:“你自己出院,有车么,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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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很轻地摇头:“可以软件打车, 不用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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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讪讪, 强硬了几乎半生的女人,这会儿难得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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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事业稳定以后,她也慢慢尝试回归家庭,和丈夫孩子断断续续外出旅游几年,性子倒没从前那么强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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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十几年前就割舍的孩子,原以为早就淡忘了,可只一眼, 她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还要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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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碰面之后,她回去想了几天, 随即产生的,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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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没脸问出“这些年过得好么”类似的话题,目光落在床尾的蓝色行李袋上,商量着说:“我车子就停在外面,很方便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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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终于偏过头,正视顾雪:“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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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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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为艰涩地开口:“你一个人生活,难免孤单,像现在这样生病了身边都没个人照顾……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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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目光有种平定人心的力量,顾雪话说着说着,没有起初那么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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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接你回来,过去的事,错了就是错了,我不狡辩。现在想接你到身边生活,弥补你……可不可以再给我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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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又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什么都晚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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