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他认真对待感情,却非耽于情爱的性子,所以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一次,就不必再重蹈覆辙。
几树冬梅临窗正对, 唐青相望片刻,仿佛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他敛起远山般的眉黛, 轻吟凝神, 继而提笔蘸墨, 面色平静地给萧亭写完了这封信。
此次萧隽在信中所言,唐青既早有决心, 只能再就着对方的恳求重新拒绝一次。尽管看起来有点伤人,总好过留给对方不清不楚的希望,所以该坦白的不能含糊。
他把这份封信交给副管事送到官驿,在门外驻足轻盼片刻,返进屋内,一同随兰香清点送去萧王府的礼物。
兰香早就打点好回送的礼,半月之前请驿站的人帮忙运走了。
他看了梁王府托运来的新年礼, 心口如暖泉涌起,淌着一股温热。
是以,唐青晚上洗浴后,在书案前给梁名章陆续写好了几页的信,时辰晚了才拿起墨迹未干的纸吹了吹。
翌日,唐青起来用了早膳又服了药,余下的时间便赋闲在府内。
古代没什么电子工具和休闲活动打发时间,唐青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
宫宴在即,兰香忙前忙后地准备礼服,唐青午后睡了一觉刚起,就被她拖到前厅试衣。
只是……
光是他刚才上身试穿的,就已经是第三套了。
从皇宫里送来许多御赐珍物,置办几身宴服绰绰有余。
唐青理了理宽大的衣摆,此时天色不是很好,看着将有落雪,便问:“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韩擒”环望灰蒙蒙的街道,迎面的冷风寒冽如刀,他让开大门,“可要进来坐坐,喝杯热茶?”
“多谢先生款待。”
韩擒许久没与唐青这般近密而处,目光垂低,有些无措,又贪恋起这份久违的温暖,像在梦里,抬起眼时,舍不得转开目光。
唐青隔着茶水浮起的热气打量,见韩擒面上并无疲色,便知当时在西北受的伤早无大碍,这才完全放了心。
韩擒微微摇头,唐青对朝堂上的公务的事不再多问。
这次受召返回邺都,韩擒得了厚重的赏赐。他选中一块上好的石料,想起唐青素日喜欢写字,便亲自打磨石料,做了块砚台。
在街头走了一圈,等回过神,已经出现在唐青所居住的府邸大门外,
唐青收下:“多谢。”
韩擒似乎就为了来给他送份新年礼,热茶喝了两杯,便起身告辞。
韩擒目光隐露不舍,低声道:“天冷,先生留在屋内。”
兰香跟来,也叹气。
唐青心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