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薄的肩膀愈发瘦削,脸色惨白如霜, 好不可怜。
他撂下最后一句狠话, 摔门而出,扰得附近巡视的突桀兵过来问了几句。
几名突桀兵纷纷赞同,目光落向石屋时, 乍一看见俘虏的侧容, 接连怔了怔, 很明显看迷了眼。
可这名俘虏是四王子亲自指示要单独关押起来的,纵然再心荡神怡, 也不敢贸然动人。
在俘虏营生得一副绝色容貌并非好事。不分男女,都极有可能会沦为敌军的亵/玩之物,索性大人身份尊贵,突桀王权更迭在即,四王子急需兵力和后勤粮草支援,经他暗中吹了几番口舌之风,这才把四王子暂时安抚住,不动大人。
自这日开始,唐青努力用饭,突桀大夫给他的药丸不问任何都吞了,奈何药物反应剧烈,每每服下不久,绝大部分都会使他难受呕吐,不出几日,形销骨立。
见他这副样子,皱眉倏地深皱。
大夫连忙摇头,做了解释,将此推到唐青体弱多病,承受不了药性一面上。
大夫擦拭冷汗:“遵命……”
四王子盯着,差人拿了纸笔进屋,推了推对方肩膀。
他泛白的唇紧抿,忍下几阵咳嗽,用力呼吸几次后,方才缓回微弱的精力。
除了限制他的自由,把他关押在石屋内,这位四王子在用具物什上倒未亏待。
唐青率先哑声问:“四王子有何贵干。”
四王子把下人送来的纸笔铺在床上:“写一封信,让韩擒给本王送粮食和铁器。”
又道:“他掌管皇宫禁军,幽州发生的事,若无冯将军调令,他无权插手。”
四王子冷道:“让你写就写。”
唐青:“……我写。”
唐青在信上简明扼要的说明自身处境,向韩擒求救,让他给四王子送粮食和铁器。
四王子拿了信离开,石屋空无一人后,唐青缓慢背过身,手指抵着唇咳了半晌,徐徐展开手心,轻巧揭开木石接信纸塞给他的东西。
这是军镇的简单地图。
突桀人不会让他走出这间石屋,更别提离开的机会。
他适才对四王子说的话绝非虚言,如果冯将军不派兵,凭韩擒和随行的暗卫,要寻到军营就他,并非易事。
唐青头绪缠乱,实在抵挡不住疲倦,浑噩地睡去。
冷汗卷着他往黑暗里沉,石屋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门外火光晃动,嘶声不断。
他被闯进来的木石晃醒,沉沉喘了口气,问:“发生何事?”
顾不上多问,唐青踉跄地紧跟木石走出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