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起了北风,寒冽的风卷着整片土地,院里前几个月种下的花草早已无精打采, 连素日里精神焕发的兰香也跟着发蔫。
兰香擤着干燥通红的鼻子:“先生不必操劳, 兰香前些时日已经看过大夫, 说是不习水土, 过一阵适应了就好。”
兰香放下擤鼻子的手, 梗着脖子道:“那兰香还是选择同先生留在平城,这点小病跟陪着您相比,算不得什么苦。”
唐青好笑:“那邺都的府邸怎么办,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唐青:“此话是何意”
唐青一忖:“我要给幽州去几封书信,送壶茶水来吧。”
唐青从几次往来的信报中获取了幽州边贸的形势,他拟出一份规划小心收进信封,再次将启程去往幽州的日期延后。
萧隽命他在今年九月底完成任务返回邺都复命, 萧亭的手伤偶有渗血的迹象,他不放心就这么去了幽州,
写完信,唐青命人分别寄出,话音刚落,就和前来送衣物的管事碰上。
唐青道:“多谢。”
管事:“正是。”
唐青与萧亭关系亲密,二人时常同寝,此事管事早已知悉,还有了将唐青视为王妃的念头。
唐青捧着衣服,迎面起了一阵寒风,衣袂如花瓣翻飞。他快步穿过回廊,来到王府主院。
他把熨好的冬衣放在柜中,想起上次对方说他用的香囊味道舒服,便从腰间解下今日佩戴的,走到床头将其放在枕边。
萧亭受伤期间,唐青为他换过几次药,也跟大夫咨询过,可他不曾见过这支青色瓷瓶。
唐青把些许药粉洒在手心,尚不及轻嗅,萧亭人还没进来,便在门外唤他“阿青”。
他迎身向前,未洒药粉的那只手落于萧亭掌心。
唐青浅笑:“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唐青答应,他道:“伤口可要换药?”
边说着,从抽屉取出白色瓷瓶。
萧亭单手挑起瓶塞,灵活娴熟地将药粉往还未愈合结痂的伤口四周洒上,见唐青垂眸,磁声宽慰:“莫担心,已经不疼了。”
九月初,一日阴天,难得没有起风。
不多时,他合起书页,拿起狼毫蘸墨,笔尖落在宣纸晕开墨点,却是提笔忘字,有些心不在焉。
兰香笑道:“先生请说。”
那天他有疑惑一闪而过,忙于正事,没去细细思考。
府邸于他们而言,不仅是兄妹二人稳定的栖身之地,更是他们在大邺的第一个家,意义非同寻常。
她那日无心之言,听似无意,结合种种,越想越奇怪。
兰香迟疑,摇头道:“先生为何这样想。”
兰香:“先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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