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掩唇,再次清了清沙哑发闷的嗓子:“约莫感染些许风寒。”
唐青坐着出神,待兰香端着姜汤入殿,饮下后方才觉得气顺几分,鼻子堵得没那么厉害了。
兰香急得踱步,皱脸道:“这会儿请医官看诊也来不及了。”
“此为我过去着凉时喝的方子,先煎一副应对。”
她虽没学过医,可懂得对症下药的道理。且看似普通的寒症,听医官说过,还分好几种呢,不同程度用药亦有不同。
他要在皇帝下朝之前侯在颐心殿。
早晨服用的药剂虽起了效用,寒症稍止,可药后嗜眠的症状随之而来,他安静站着,眼皮下沉,睡意涌起。
垂眸望见玄色龙纹的衣角,反应迟钝几拍,伏身跪地。
唐青撑起站得僵直的小腿起身,惊觉帝王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脸上。
萧隽看他鼻尖泛红,嗓音沙哑,想起昨日傍晚的那场雨,低声问:“病了?”
继而解释:“草民只是偶感风寒。”
唐青没接到口谕,早上也没见到李显义,只得殿内候着。
哪想御座上只传来淡然的“嗯”,并未打发他出去。
想说几句,左相周廷和新上任的治粟内史徐贺长殿外求见。
入殿的左相周廷特意看了眼候在帝王边上的人,不动声色地收起目光。
郭常被革了职,皇帝却还留着他的命有用。
一旁的左相:“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人……”
唐青打起精神,借着帝王给的机会靠近御案,眸光专注扫过账册。
治粟内史徐贺长面色恼羞:“怎么可能,本官——”
萧隽示意徐贺长安静,唐青便顺着皇帝给的机会继续说下去。
他只简单阐述了现代几套记账的法子,又借用眼前的账册进行重新规划了,现场做了个新账出来,将账页在御案面前张开。
萧隽扫过账页,其中记录的账目往来确实比徐贺长送来的要明晰了然,眼风一扫,示意左相和治粟内史也来瞧瞧。
萧隽挑眉:“只不错?”
帝王面前岂敢虚言,只能承认了唐青的记账办法比当下的方便好记。
唐青会意。
在邺朝生活一年,又在梁王府谋事,耳濡目染下,对本朝国情,唐青早有想法,便借由账册,对前治粟内史一事表态。
萧隽:“赐你无罪。”
旋即清了清嗓子,声色如玉,平静道:“郭大人已无用。”
他虽看不惯郭常,然郭常功抵于过,具体之过,当着帝王的面,他说不出口,只敢在折子上唠叨几句。
诚然,郭常会敛财,能给邺朝挣钱,为国为君分忧,谁都无法否认他的手段和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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