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脉,越往北,雨就下得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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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兖州地界,将值春末,空气里仍飘散着零星细碎的雪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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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被放去另一驾马车休息,短短几日,就受了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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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医官日日送来苦涩的药汤,唐青面不改色地喝完,默默等待嗓子里的苦涩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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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帘幔望着寂静的官道,眸色闪了闪,无端想念起梁名章做的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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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头打了热水的兰香钻回马车内,瞧见帘幔开着,劝道:“先生,身子才有好转,莫要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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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落下车帘,神情平静地接过兰香递来的一盏热水,将其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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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的冷和涿州的湿冷不同,裹得再多,在外面依然感觉到一阵刀割似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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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里外着三层衣物,兰香拿起锦被替他盖好,只片刻,唐青又团在睡榻中,服过药,眼睫低垂地落着,疲倦席卷全身,不久便沉于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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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在兰香难以抑制的呼声中缓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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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拢起锦被坐好,看见小姑娘半张脸堵在帘缝间,被马车在的喧闹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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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哑声问:“到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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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留恋不舍地收起视线:“先生,咱们到邺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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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掀开帘子,我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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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支支吾吾:“可先生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有些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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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淡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再次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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