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方嘉禾想上去帮忙,也被方启华阻止。
自从病后,方启华的脾气也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时常会拒绝别人的帮忙,尤其是方嘉禾的,但他也是第一次对方嘉禾用这么严肃的语气。
方启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伤人,叹了口气,目光移向窗外。
“嘉禾。”方启华叫着他的名字,光线落在他两鬓的白发,还有手臂迟迟无法愈合的淤青。
看着父亲颓然的面容,方嘉禾回想起当初父亲决定来首都时的模样。那时方启华比现在精瘦一些,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意气,让人有理由相信并且信赖他。
“没有,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方嘉禾忍不住红了眼眶,握住父亲的手,摸到他松弛的皮肤,上面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些浅色的瘢痕。
“不行!…“方启华强硬地反驳,因为情绪激动,说完就止不住咳了起来。
他抓着方嘉禾的手,执拗地说:“那是我和你妈妈的一切,也是为了你,我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说放手…”
那段时间方嘉禾休息得很差,有时梦见父亲的离去,猛地惊醒过来,有时又接到父亲昏迷的消息,赶到医院时也和父亲说不了几句话。
他还没走到公交站,突然被人拽到了附近的巷子里。
“钱在哪?拿出来!”男人声音嘶哑,几乎压在方嘉禾身上。
“秦叔…”
方嘉禾试着和他交流,但秦飞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方嘉禾刚起身想跑出去,就被他一脚踹到身上,跪倒在地。
方嘉禾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手指用力掐着秦飞的手,但秦飞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
难道他要在这里被勒死吗?
随着一声痛呼,方嘉禾脖间的禁锢松开,空气重新涌进了肺里,只是他的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倒。
“能站起来吗?”熟悉的声音响起,方嘉禾微微侧头,只看清了庄越的侧脸。
方嘉禾扣着庄越的手臂,刚想开口,结果只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可能是脖子被勒得有些严重,他的喉咙有些痛,发声也有些困难。
庄越揽住他的腰,冷静地开口:“怕什么。”
他抓住庄越的右手,上面染了血迹。
庄越表情仍没有缓和:“不是我的。”
“他是谁?”庄越看着瘫在地上起不来的人问他,只是没有很快没有得到方嘉禾的回答。
方嘉禾赶紧抓住他,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
他只打算简单地告知父亲秦叔来找过他,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