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修改这么多次，累了

累得睡着了的方嘉禾把庄越的这句话带到了梦里，他觉得庄越说得有些不客观，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想让庄越开心的，可是庄越似乎总是会生气。

不过在认识的漫长时间里，庄越也还是会有开心的时候。

庄越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又好像什么都了解一些。

年少时候的方嘉禾最常看书的地方除了学校的教室，就是庄越的书房。

比起家里的其他地方，庄越最常待的就是书房和花园，方嘉禾总以请教的名义在他家的书房打发时间。

那几本画册称得书架上不那么枯燥的书，方嘉禾第一次拿下来的时候，看画作解析就看了一个下午。

某日方嘉禾趴在桌上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发现手边少了本画册。

书房有一整面落地窗，外面接连着花园。日光从方形的格子窗透进室内，偶尔有几缕风从缝隙钻进来，拂动了里面沉闷的空气。

方嘉禾觉得庄越是个很矛盾的人，谁也不喜欢，也不靠近谁，所有事都完成得游刃有余，但他却感受不到庄越为此高兴过。

他望着庄越，一如既往地难以移开视线。

庄越侧头看他，大概只有他坐着的时候，才会以抬头的姿势看方嘉禾。

“你喜欢？”庄越问他。

于是他点了点头，笼统地评价：“画得很漂亮。”

方嘉禾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手肘撑在桌上，半蹲下来：“那我们今天下午去？”

方嘉禾不躲避地同他对视：“时间还来得及，一起去吧。”

展厅同样设置得很大，也许是因为最后一天，参观的人不少。他和庄越在里面慢慢逛着，在看到那副风景画时，庄越停得有点久。

庄越顿了顿，目光像透过画在看其他东西。

庄越很少提及他母亲的事，方嘉禾也只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庄越的母亲，以前是位摄影师，喜欢去各地旅行探索，跟庄越的父亲也是在国外相遇，在庄越三岁的时候因故去世。

他觉得庄越可能需要关心，说出来的话没有多加思考：“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

方嘉禾笃定地点头：“你要是想去，随时叫我。”

庄越没有回应他，转身去看其他的画作。方嘉禾并不意外，每当稍微提及一点关系亲近的事，庄越的态度就会冷下来，但这并不能打击到他。

方嘉禾的注意力不集中，一直盯着庄越的脸。

方嘉禾只赞同最后一句，因为他不喜欢石膏雕塑，欣赏不来那些硬朗的线条，而庄越也不是冷冰冰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