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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那篇赋文有很多份?”
“不仅有很多份,还有很多个版本。”刘基说,“每份都不一样,像是从一棵树干上长出来的无数枝条,又像是一座迷宫。子义兄在迷宫里徘徊甚久,才摸清了整座陵园的结构,找到这座墓穴的位置。”
孙权的表情凝住了。他能把自己看过的《筑墓赋》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但却没法从中得出大墓在哪里。他再问:“怎么知道的结构和位置?”
刘基就把陵园和长安城的形制关系、宫阙和墓宫关联,都粗略说了一遍,但没有提铜当卢上星象的事情。
他越说,孙权的一双碧眼就越是阴沉——并不是他没有解读出赋中的句子,而是他读过的一份里,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些内容。
这就像本以为进了一处私家园林,忽然发现原来是座庞大的宫殿,有很多把钥匙,只是因为其他人已经把外面的重重大门都开启了,他才能姗姗来迟、登堂入室。当然,金饼在他手上,最珍贵的马蹄金、麟趾金,都在这里,可在他眼里,那金光忽然就暗了半分。自下墓以来一直充盈的、肿胀的自满感,突然泄了气,瘪了。
就像江东大位明明已经到了手上,可他始终觉得孙策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才选择了他。如果周瑜姓孙、太史慈姓孙,那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里。
但这种泄气的感受没持续太久,他丢下金饼,大步横穿房间,走进东室。
东室即是寝室,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器物位于东北角,也是正常家中卧榻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座长近四米、高近一人的大型漆棺木。
孙权喊了一声,吕蒙没有进来,只有两名部曲士兵小步跑来。孙权一甩袖子,也不想理会,只命令两个士兵打开棺木盖板。
这是整个下墓过程里阴气最重的一步,两个人虽然都是精锐,却也踟蹰。孙权扶着腰间剑柄,说:“黄金,你们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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