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点点。秋天总是先在月夜里潜入,这下已经瑟瑟秋风。军营里,大部分树木都被砍净了,但风还是刮来一些碎金烂银,零落于地。刘基有一点辨不清方向,但反正也不急着回营帐,便信步而行,没走多久,却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军营重地,还是不要乱走为好。”吕蒙笑着说。刘基上下看了看,发觉他步履轻盈,眼睛发亮,就问:“吕司马没醉?”
“醉过,又吐干净了。那酒真是天下极品,可惜我这下等人,消受不起。”又是轻飘飘一番自嘲,却不知几分真假。
“我只是随便走走。”刘基没留步,还是往前走去,“吕司马已经利用了我一晚上了,总不能不让我散散步吧?”
“哈哈,刘公子言重。你不属于我们行伍,行止都可以依照自己心情来决定,我从来不会阻拦。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自作主张了,替公子约了个人来。”
“约谁?”
“应该马上就到了。”
刘基停住,因为他已经看见有件轻妙的白色禅衣正在飘过来。
他惊讶地说:“嫂子?”
他又转头去问吕蒙:“不对,你怎么也认识潘四娘?”
“不认识,但找人传个口信,也没什么难的。”
“你传的是什么?”
“哈哈,你想我说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吕蒙忽然换上一副狡黠神色,“再说一件事,我确信太史慈是病了。对于一个能和孙将军打平手的人——从我和吕典接他那一剑来看,他一定是病得不轻。”
吕蒙说完就溜了,只留刘基一个人去见嫂子。短短几年,潘四娘看上去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就连走路也一样地雷厉风行。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挟着风卷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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