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还未见到太史慈,然后又是王祐的失踪,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这个田舍农夫往前深入。可是,这样下去他就不得不和孙家发生更多的关系,那是他早已决定不再涉足的地方。
他转念一想,无论是寻踪还是抓人,吕典一定比自己要专业得多,于是决定什么都不做,而是转头出府门外去寻点吃的。在隐居时,他每天吃两顿饭,早点尤为重要,而且只有去填饱了肚子,他才好思考自己接下来到底要不要抽身。
没想到,才上了街道,还没转进坊市,他就觉察到行人闹哄哄的,人们或急或缓,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扶了扶身边一位走得慢的老阿婆,顺势问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阿婆脸上也分不清是恐惧更多,还是八卦更多,只是压着声音跟他说:“这城里出命案啦,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是那外头的宗贼所为?”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好像知道得这么快?”
“应该就是昨天晚上吧,咋不知道呢,那几个人才刚搬进来,盯着防着的人可不少。你不是本地人吧,虽然有太史将军庇护,但我们豫章人可都长了心眼——担惊受怕多了呀。”
后面几句话刘基听得都不太仔细了,意志只停留在“刚搬进来”几个字上。他有种略微荒诞的感觉,想,该不会真这么巧合吧?然后就谢过阿婆,立即拔腿奔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县府官差、吕典的部下都已经到了。一座青砖黑瓦曲尺式小房,一间主屋连着一间廊屋,没有畜圈。外头密密围了几层群众,官府已经在轰人了,但一时半会儿散不去,还是得吕典的人帮忙开路,刘基才挤得进去。
自吕司马派人来找他的那个不寻常的夜晚以来,虽然万分不愿,他终于还是见到了死人。浓重粘稠的血腥气沉在屋子里,他太熟悉了,以前跟着父亲转战扬州,虽然不上前线,但不论是战后的城池、村庄还是荒野,都见了不少。在那些人间炼狱里,他却总是记得其中的活物,比如啃食尸体的野狗,丧旗般插满了废墟的乌鸦,还有黑云似的吵闹的苍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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