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
温绮罗望着眼前的场景,唇角不由得上扬。
“我总以为,他们本就值得更好的,只是水灾打破了宁静,好在并无人自怨自艾。”温绮罗并未下马,而是遥遥看着。
江知寂看向温绮罗纤细白皙的脖颈,淡淡一笑,“所幸,如你所愿。”
盛京的冬是热闹的。
鲜红的冰糖葫芦犹如梅枝,随处可见吆喝声阵阵,行人络绎不绝,红灯笼随风而动,对于盛京的百姓而言,居于天子脚下,并不必担心外敌侵扰,因此执行国债的事情并未影响他们分毫,依旧或忙于生计,或茶馆饮茶,或听书温酒。
可此事一出,有名的青楼、偌大的酒楼,皆是座无虚席。
凡是有头有脸的富商巨富,几乎各处都在商议此事。都是或有关系人脉在朝中为官,便提前知道政令,即便只是在小范围内试行,也足以有人嗅着味道闻讯而动。
有胆量的富商早已经传信给太原府的族人,想要立即办下此事。
小厮一副百姓装扮,不多时,便一路小跑拐到了顾府。
“如何了?”负手而立,顾恒之转过身子,抬眼看向小厮。他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早已被绕得心烦意乱。
小厮连忙禀报,告知顾恒之自己这几日在盛京各大酒楼所见所闻:“不出大人所料,这几日,那些富商均是提及国债之事,似是颇为意动,不乏有许多人已经有所为。”
顾恒之穿着宽大的官袍,眼尾有了细纹,得以窥见年轻时必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如今年过不惑,他捻着美须,低眉细细思量。
倏然,他温然一笑,朝着心腹招了招手,附耳低语几句。
那心腹双眸微亮,忙称赞道:“大人果然技高一筹。”
顾恒之笑而不语,眼底依稀有黑潮涌动。
温长昀啊温长昀,为何偏偏要与他相对?
又几日,京城内忽然一阵风向,再次改了口风。
“我看此事并不妥当。”郑富商身宽体胖,端的一双妙眉秀目,一双天然带着几分笑弧的双眼看了几眼其他富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郑富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本是做粮食生意的,发了家,京城内的一多半粮食均是来自郑家。
有人等不及,便催道:“我看郑兄有话要说,不妨细细说来。”
“听朝中大人说,这国债本就是针对我等商贾而做的局,一柄随时悬在我们头上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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