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灾患最严重,种的庄稼全毁了。”透过半掀的车帘,闻墨望着东倒西伏的秧苗深深叹了口气。
冬日种下的小麦,已经有了些许嫩绿,只要下一场冬雪,平平安安渡过来年春天,想必来年的收成必然要好过今年。可惜,深褐色土壤中积着水洼,映着铅灰色阴沉冷暗的天,泛出一圈又一圈的细小涟漪。
温绮罗深深望着那些秧苗,心中悲戚更甚。
“女郎,水囊中有水,还有一些饼子,已经快要暮晚,不如先垫垫肚子?”闻墨递给温绮罗一个油纸包。
冬日暮色更早,早早的天色便彻底暗沉。
暖黄灯烛伴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摇晃。
温绮罗没有拒绝,她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镇子。奔波了一整日,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轻轻打开油纸包,窸窸窣窣的声响在黑暗之中尤为明晰。
许是用牛乳制成,温绮罗的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馥郁油香混着牛乳香,摸着黑,温绮罗在江知寂的手上放了一块乳糕。
江知寂在暗色之中勾了勾唇,含咬着那块糕点,明明香酥软嫩,除了太凉,算是味道极好的糕点,可一旦入口,则是化不开的苦涩酸胀。
这一路上,闻墨对温绮罗多有照顾。
也不知是因为温长昀的缘故,还是因为温绮罗。江知寂记得,这位兰州府的府尹大人,应当还未娶妻。早些年中了状元时,榜下捉婿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多的是高官显贵愿意把女儿下嫁给闻墨,皆是被一一推拒。
一连数年过去,闻墨也未有娶妻的念头。
府尹是三品大员,不过而立之年却位列高官的行列内,可想而知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如今温长昀又在边关长住,温绮罗乃是幼女,想来除了几岁的年龄差外,便是说一句天作之合也是使得。
江知寂觉得心中如同坠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论如何都移不开,挪动不得。
食不知味,江知寂喉中艰涩。
小半张脸都沉在光线之下,江知寂直直看着温绮罗浅笑嫣然的清丽侧脸,闻墨素来有学富五车之车,素日说话也引经据典,各种稀少的典故自然也是信手拈来,温绮罗唇角轻勾,二人从公事上又说到了近来温绮罗正在读的一本博物志上,总览群书,闻墨和温绮罗一见如故。
两个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轻纱,无论江知寂如何想要插入其中都无法撼动。
“绮罗,水凉了,不如先停下来,我去烧些热水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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