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执着了那么久的猫,怎么就没有自己一句“小舅”好用?
时冬暖想喂对方吃药,在床头柜面的私人药箱里翻找起来。
时冬暖不懂这些药名,掏手机查了才知道,韩嘉榆的药箱里,囤着的大多是抗焦虑或抗抑郁的药物。
韩嘉榆注意到他表情,出声提醒:“现在不用吃那些,帮我找找退烧药,写着阿司匹林的。”
倒好温水,伺候病人服了药。
他记起初见那夜,韩嘉榆黑灯瞎火,独自在餐厅饮冷水服药。
他想问问他的病情。
还是韩嘉榆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介绍:
时冬暖看向对方。
“没有治疗厌音症的办法吗?”时冬暖忙问。
“好辛苦。”时冬暖低头反省起自己的行为,越想越自责, “我之前还一直在你边上叽叽喳喳地说话……你听着一定很难受吧?”
时冬暖想起这人对自己的照顾,忙不迭点头, “是!”
随后,韩嘉榆又问:“我应该说,你觉得我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韩嘉榆:“??”
这回,时冬暖想到了昨晚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壮汉,终于领会对方的意思,摇头, “不会。”
生病的人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虚弱的病意,却坚定得令听者动心。
“再到后来泛化得更严重,非特定的声音都会令我不安,鸣笛声,振动声,打字声,甚至,音乐声。但……”
“但至少你的声音,从不曾让我难受过。”
这种认可像是初春和煦的风,将少年的自责一扫而空,只余明媚的色彩留在他的表情。
被少年的直球打得先是一愣,随后,韩嘉榆才迟钝地点了头。
得到答案,时冬暖眯着眼笑,唇边的梨涡盛着甜蜜,说:
韩嘉榆表情木然,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起身,说着要给韩嘉榆熬祛热的银耳雪梨粥,便暂时离开了房间。
直到本就虚弱的指尖脱力得发麻,韩嘉榆低头看去,才发现……
一锅粥熬了快半个小时,等时冬暖盛着出胶的小米粥回到房间时……
“唉……”时冬暖无奈叹气。
毫不意外地,时冬暖又在院边躺椅上,找到了贪凉的病患。
因为他看见那只高冷的黑猫,居然盘在韩嘉榆赤着的后颈肩侧处入眠。
时冬暖不禁莞尔:
此时目睹一人一猫融为一体的画面,时冬暖才意识到,韩嘉榆有多像一只猫——
熟悉之后又黏人得紧。
睡着了是只人畜无害的乖巧大绒球。
过程中韩嘉榆被惊醒,看清是时冬暖,便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