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缓缓睁开眼睛,仰脸看见一个高大的模糊人影正在替自己解围。
“滚!”一声低呵像是从紧咬的牙根里挤出来的,带着骇人的冰冷温度。不光是那人,余年都听得心跳一滞。
那人出声的时候,余年已经听出来是谁了,虽然那张脸被包裹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但余年能感受到他的墨瞳正盯着自己。原本涣散的意识稍稍回笼了一些,后背蓦地梗了几秒。
放不下他?跟踪他?
覃斯越找到了余年也只是适时地替他解决了一些麻烦,怕惹余年不高兴,所以不敢多说话,就守在一边等着。隐匿在暗处的一双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闹剧过去,酒吧里已经重新恢复了喧哗,但他们这一隅世界像是被隔离在喧闹之外,安静地有些异常。不过最终什么都没等到,余年在心底苦笑一声,黯然将空了一会的杯子重新添满。
手腕被一只手轻轻握住,落在耳里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让人听着很想哭。余年抿了抿唇,心底柔软成泥,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伤人的尖刺。
握在腕上的手一抖后松开了,烫在皮肤上的那点温度很快褪去。余年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下去。
覃斯越无奈,只好跟在他身后,两只手虚空举着,以防他要摔倒的时候可以及时扶住。
“还没付钱。”对上覃斯越骇人的眼神,服务生的舌头不由得打了个结。
覃斯越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略点点下巴,没有推脱,径直挤过人群,去寻余年了。
覃斯越出来的时候,他正吐得不知今时是何时。
在酒吧里原没觉得有喝醉的感觉,此刻被晚间的风吹着,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要不是有只手一直在他腰上撑着,余年感觉自己随时都要跌倒在路上。
见怀里的人不再抗拒他的亲近,覃斯越心里吊着的那点忐忑也慢慢抚平了。他喂余年喝了一口水,柔声嘱咐他先漱口。
凌诚已经把车开了过来等在路边,覃斯越踌躇了好一会才小声试探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覃斯越等了一会,见余年始终没有反应,他正想再问一遍的时候,看到余年紧闭双眼,入耳的鼻息均匀又规律,似乎已经靠着他睡着了。于是他便将话又咽了回去,自己在心底做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他显然把余年的拒绝当成了某种欲拒还迎的暗示,整个人也跟着他一起挪了过来。
“往哪里滚呀,床上吗?”男人嗤笑道。
(不知道哪句过不了,原文贴这里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余年并没有听清楚目的地是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并不是他们之前一起住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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