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的后果就是,爸爸妈妈误以为他得了抑郁症,整天带他去做各种心理疏导。余年当然不敢说早恋的事,于是配合着他们的安排,后来还是哥哥实在看不过去才狠心拆穿了他的假象。
装忧郁不成之后,余年对白舟年的不喜算是彻底达到了阈值。但奇怪的是,无论他的故意针对有多明显,白舟年都表现得特别平静,不会指责也从不发火,他就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一样,无波无澜。
当时余年绝望地意识到,他以为的他和白舟年的两人角逐其实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因为覃斯越和白舟年是一对双向箭头,只有他是单向,而且从来都被排斥游离在他们的磁场之外。
事情在白舟年参加高三最后的集训时出现了转机,一个外籍华人画家看中了他的美术天赋,想带他出国深造,白舟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帮助,高考都没参加就匆匆出国了。
那年高考结束之后,向来有眼力见的哥哥邀请覃斯越为余年做中考前的辅导,有了独处的机会,余年才能使尽解数让覃斯越同意和他交往。
毕竟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如今,再看着对面谈吐自信大方的白舟年时,余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偏偏覃斯越这会一直给他打电话,他都挂了好几遍了,他还坚持不懈地打过来,这让余年更觉得心烦意燥了。
余年存着私心,他并不想告诉白舟年打电话的人是覃斯越,于是摆摆手说,“骚扰电话罢了。”
余年又一次狠心按下拒绝接听后,覃斯越总算没再打电话进来,但很快他又发了一条微信。
干巴巴的四个字带着质问的口吻,余年忍着怒气回了他一句
覃斯越的消息很快又回过来
这话问得有些刻意。余年抬头看了一眼白舟年,心里感觉很是纳闷。
切!明知故问!
“没事吧?”白舟年看出他的脸色不好,又问了一声。
余年说没事,白舟年也就没再追着问,转而问他和穆晓晓“要不要再添点别的什么东西?”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白舟年去结账的时候,余年将餐中没怎么喝的半杯酒一股脑全灌进了喉咙。喝得有点猛,站起来时身形晃了一下,下一秒胳膊上贴过来一只手将他稳稳扶住。
对上他那张熟悉的笑脸,余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走吧。”白舟年冲他笑笑。
酒精上头,余年的反应变得迟缓,他觉得应该推开白舟年自己走,但只是脑子里在思考,身体并未做出任何行动。踌躇犹豫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饭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