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站在女厕入口，高雅歌问她：“有纸吗？”

“那你去吧。”

这时高雅歌把手轻轻放在她肩上：“走吧，我也去。”

进隔间，高雅歌站在门外和她说话：“我妈她完全不懂撞衫的尴尬，只知道两件能打折。她给自己买衣服，只要有折扣，也会给我买件一样的，真无语死了。”

“你的裙子挺好看的啊。”

董文玲话没说完，高雅歌接上：“感觉你妈妈肯定很时尚，很喜欢打扮那种。”

从卫生间出来，两人在水池前洗手，目光突然在眼前的镜子里相接，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不知怎地突然笑起来。

“还可以吧。你怎么知道？”

“你长得像谁？”

“哈哈哈，像董叔，感觉能长很高。”

“很高可以当模特啊。”

公交车一走一停，余曼丽挎着女儿的胳膊，随着车子的摇晃，两人显得很亲密。

“还行。”

“就是以后别给我和她买一个款式的衣服了。”

“我和其他女生又不会经常碰见。”

从母亲那过度宽容的语气里，高雅歌知道她今天是真的很高兴。趁着这个时机，说不定可以把那句想说的话说出来。

“咋？”

原本依偎着女儿的余曼丽瞬间支起身体，眼神复杂地看着高雅歌。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母亲责骂，而是一支亮着屏幕的手机递到她跟前。

高雅歌转头看着母亲，伸手接过手机。

尾声7

从烟蒂袅袅升起的烟雾不断被这柔风吹散，烟很快就烧到头，蓄积一段长长的烟灰。夹着烟蒂的手，手指粗长，手掌粗糙。

高毅回过神来，蹭了蹭烫痛的手指，把烟蒂碾灭，抬起头，隔着栅栏，又朝小区里望了一眼。

可是他知道苏雪青住在这个城市中心的小区，光这点，就足以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个地方，坐在这条石凳上，等待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渴望和虚无。

他以为这辈子自己都和苏雪青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从没想过今天会再次坐在这里，打算拨出这个电话。

接通后却是女儿的声音，她兴奋地说：“爸，妈让我给你打的电话。”

余曼丽不再阻止后，他们见面的频率增加了很多。有时余曼丽上班的日子，高毅还能主动去家里看一看孩子。知道大剧院离家远，他就主动承担起了排练日接送的责任。

他的心狂跳起来。

而坐在奥迪车里的人又是谁？仅仅想到那种可能性，高毅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身体却是僵在原地，石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