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叙说的女人开始掩面哭泣,“呜呜”声响彻整个房间。
女人坐在阴影里,诉说她人生的苦楚和悲痛:“……这些事,我想到都恶心,我想离婚,他不同意,说除非让我净身出户……我可以不要钱,但我不能没有儿子……”
“有,他那些聊天记录我都拍下来了,就是拿这个去和他对峙的。”
“单凭这个不行的,同妻根本不受法律保护,出轨这个,对于财产分割和抚养权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反正今天坐在这儿的这些人,甭管离没离的,遇到这种事都脱了一层皮。”
“……”
“对,我觉得余姐说得有道理,你要会闹,这社会是按闹分配。”
余曼丽有些恨铁不成钢:“看吧,就是知道你翻不起什么浪,他才敢让你净身出户。就是拿准你好面子,不敢跟别人说老公是同性恋,还帮他掩饰呢,他才敢这么往死里欺负你。当初选了你结婚,也是看中你这点,一开始就骗你,给你下套。”
“你今天死,他明天就把男人带回你家登堂入室,心里还高兴,终于没了你这个碍事的,过后随便乱搞,还可以不用结婚。别人问起,他还会说因为放不下对你的感情,我就问你冤不冤呐?”
“余姐在小组里很多年了,你听她的,撕破脸皮,争取利益才是正确的。”
“知道,我们都一样,都理解你,会帮助你的。”
她来参加这个同妻互助小组已经三年,是之前帮她打官司的公益律师给她介绍的。她现在早已经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什么是同妻,也早已经放下了对高毅的心结,却没有离开这个小组。
她才发现,比起高毅中间出轨,那些从一开始就骗婚的男人更令人发指。她想用自己的“斗争”经验,帮助一些像刚刚那位失去一切支撑和信念的女人反抗和走出来。因为她当年也是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才能走出来,变成今天的模样。
“不是叫你别来,你嫌油价还不够贵啊?”
“我三高,不能喝。你喝嘛,专门给你买的。”
男人只是呵呵笑。
车子慢悠悠朝余曼丽家的方向开,董山民又试探道:“尾箱我买了鱼,小歌不是喜欢吃嘛,今天我给她做个麻辣鱼。”
“你不太会处理鱼,还是我来。”
董山民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跟小歌说?”
“曼丽,小歌那么聪明,她早就看出来了。你让我等,我也愿意等,一年了,我们的事到底能不能定下来啊?”
董山民又叹气:“是我太着急了。没事,我可以等,等小歌中考后再说吧,这种事也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