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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斜眼看着长剑越靠越近，绷直了身子不敢乱动，可长剑仍旧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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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楚宁抬手小心地碰了碰她的手腕，“给你画一幅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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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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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刚刚放下的剑，即刻又架了上去，狐疑地望着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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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确实画不出来了，就画陆之道一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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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迟疑片刻，“也行……白天那画中的两人，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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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的陆之道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再画一副自己的画像，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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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面她们的谈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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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沈小姐不断地指指点点，逼着楚宁按她的要求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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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把扇子一样，人在晨光之中，我觉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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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再飘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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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着墨太过，我想要五彩斑斓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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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加大的同时，能不能再缩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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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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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楚宁都硬着头皮一一答应下来。这些奇怪的要求，听的陆之道都开始暗暗心疼楚宁，想不通一只墨笔要如何画出五彩斑斓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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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声推开了一点门缝，从缝中偷看楚宁的表情，只见她脸色一会一变，真是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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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还没来得及笑话她，后面的话却越听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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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衣服不要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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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楚宁也听不下去了，把笔往边上一架，“这不合适吧！我不画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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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低头盯着画了一半的画像，看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加钱也不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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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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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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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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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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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画，多少钱都没用。你再拿剑指着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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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道心中暗暗为楚宁“富贵不能淫”的坚定态度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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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无奈做了妥协，“那么，衣裳薄一些总可以吧，那种若隐若现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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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任由你宰割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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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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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斜了她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拿起了笔。巴不得给陆之道的人像，加上一件严严实实的高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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