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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又绵密的气泡，远远瞧着，像浓稠香滑的牛奶在锅中和缓地沸腾着，又像被风撩弄着的昂贵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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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平面上渐渐升高的圆日，光耀遍地，隐隐预示着一个新纪元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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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的生日在五月，杨梦一想趁着好日子热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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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从前对过生日这事没什么执念，但秦珍羽爱热闹，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攒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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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往会订下包房后，叫来一大帮玩乐时认识的共友，通宵达旦地闹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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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每年生日都特意介绍些新朋旧友给罗颂认识，站在人家看不到的角落，对着罗颂眨眼眨得眼睛都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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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罗颂回回都装睁眼瞎，气得秦珍羽转过身就掐她，但下一年，她还是会高高兴兴地替朋友大办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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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颂也依旧由着她，任她每年比寿星公还热切地操办生日会，反正自己只要乖乖等通知，最后临走前记得埋单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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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年，杨梦一回来了，秦珍羽自觉让位，只提前问她们今年生日有没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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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和杨梦一商量着，决定请秦珍羽和她恋人来家里，四个人一起吃顿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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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羽自然没有意见，甚至还打趣问是不是公婆想见丑媳妇了，罗颂无语，只回说自己生不出她这样的大聪明，惹得对方隔着电话都吱哇叫唤，而杨梦一更是笑得栽到罗颂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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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前一天，睡前，她俩关了灯后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罗颂说，希望自己明天也能有好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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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算杞人忧天，因为药物出现了新的副作用，有时罗颂会拿不稳东西，有时她话说出口却发现跟脑子里的草稿完全不同，再有时，她对着眼前再寻常不过的一个玩意儿，却半天都想不起来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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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情况第一次发生时，杨梦一比罗颂更惊慌，忙不迭请求秦珍羽问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然而医生只说都是正常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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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让杨梦一无端有些愤怒，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在气些什么，只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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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却好像比她更了解她自己，见状，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说至少自己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下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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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突然的低迷渐渐远离了她，但并不完全消失，只很偶尔地出现，夹在新的副作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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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无声叹气，又恨自己还没离职，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只能常叮嘱她远离家中尖锐物品，并越发心急地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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