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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我来找你，也是你妈妈给我打了电话，不然我连你人在哪都不知道，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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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不是故作大方，只是这些年活在回忆里的人不止罗颂一个，长久的分离中，她无法自控地反刍往昔种种，越想便越意识到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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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那场对话，在那样的压抑里，面对日渐一日低迷的罗颂，她自知是撑不了多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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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憎恨罗志远与宋文丽的冬烘与偏见，在许多思念泛滥的日子里不由自主地将他们划为故事中的反派，但也清楚明白，宋文丽那通电话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借口，让她心安理得地摘掉懦夫的帽子，甚至还能给自己套上可怜人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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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杨梦一悔恨的根源，愧疚到顶峰，她连面对罗颂的勇气都几乎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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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泥淖中拔出，“现在……你跟他们关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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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还是回以万金油似的一句“不好不坏”，“只是我有点演不下去了，只要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很多东西，想到最后，甚至开始迷茫自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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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起嘴角，但不见愉悦，“他们希望我出人头地、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即使他们知道我对男人没感觉，却还是一次次用‘为我好’的枷锁拷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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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无力的时候，其实我想过要不就遂了他们心意算了，糊里糊涂过一辈子，至少还有人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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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抓着罗颂的手一紧，望着她的侧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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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扭头与她对视，忍不住自嘲一笑，“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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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息道：“但偏偏我又没有能力扭转状况，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只能一直活在拧巴里，跟他们年复一年地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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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职场里，不惧唇枪舌战又所向披靡的罗大状，对于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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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将头转了回来，在罗颂看不到的地方皱着眉，她不喜欢她这样贬低自己，甚至幼稚地因此又多讨厌罗志远夫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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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说你的工作吧。”她扯开话头，“工作压力大吗？之前听珍羽说……你做噩梦梦到案件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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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卖得很彻底啊。”罗颂失笑，“背着良心打赢不少官司，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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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避重就轻落到杨梦一耳中，还是牵起了心脏的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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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杨梦一咬了咬唇，“不想接的案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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