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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泪水照得发亮，像太阳下结冰的河面冰面，但那河中江水尚未完全宁冻成冰，仍有水流不竭而安静地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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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不知道泪水是要有多少，才能够完全不见珠状，只一线线地往下淌，但她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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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那些眼泪划过她的鼻翼，又滑至嘴角，最后才聚到下巴上，仓皇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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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时流出的眼泪是最苦的，杨梦一望着她被泪水浸得湿润的嘴角，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在罗颂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伸手将两掌贴在了她的脸颊上，而大拇指则轻轻地摁在了她的嘴角处，袭夺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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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此刻最大的心愿，还是让罗颂不要哭，不要这样伤心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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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脸，或许会发现，她的表情和罗颂看起来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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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在她们的脸上刻出了一模一样的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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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梦一顾不得自己，只抖着手，捧着罗颂的脸，低声喃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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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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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的颤动在一声声低喃中越发猛烈，像是灵魂被煮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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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到那声音越发小了，却不知怎的，又越发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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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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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的唇贴着罗颂的脸，从额头到眉毛，从眼睛到鼻尖，一点点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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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缱绻低吟着罗颂的名字，她唇瓣的触碰没有丝毫挑逗的意味，她像深林里的神女在给病人疗伤一样唤她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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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是在试图疗愈罗颂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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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了，”神女说，“你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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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凡人就神奇地止住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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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难过，”神女又说，“让我陪着你，我们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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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凡人无法抵抗地臣服了，连带着大脑中声嘶力竭的理智也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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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此陷入安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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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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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觉得自己可以死掉了， 在世间最美妙的幻境中沉沦着停止呼吸，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让时光永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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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不仅没死，就连颤抖与急促的呼吸都仿佛得到某种抚慰， 渐渐平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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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没有睁开眼，只是泪水干涸， 几乎想要屏息凝气， 细细感受额上与面颊处传来的另一道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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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以唇瓣抚过罗颂脸上的每一处， 就连耳廓与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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