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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以打发漫长时光的事也就只有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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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等秦珍羽的电话，等秦珍羽给她点的外卖，等服药，等下一次复诊，等昏懵占据她的身体，又等待一场世界的崩塌与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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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从没想过，在这寥寥可数的事物里，会忽然多出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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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罗颂正蜷在被窝里，应该是睡着了吧，不然也不会听不到敲门声，只在短暂响起的电话铃里才唤回几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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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黑魆魆一片，她迟钝地在枕边摸寻手机，并在约莫一分钟后才找到并打开屏幕，上面有一通不知名的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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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外卖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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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饿，却不得不把外卖拿进来，因为秦珍羽一定会像考官一样问她今天的饭菜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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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下床，打着赤脚，在一片黑中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伸手摸着门上的锁，片刻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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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光从缝隙里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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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有人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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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嗓音很熟悉，与她听过无数的录音文件里的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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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猛地睁开眼，然而瞳孔聚焦却花费了她不少气力与时间，眼前明明暗暗，怎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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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干涩的眼，待视网膜上的景物静止后，她看到了杨梦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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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罗颂却怔住了，因为她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象与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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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里的人，长着杨梦一的脸，一双水亮亮的眼落在自己身上，柔软的唇瓣开开合合，“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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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回，她的声音里多了些湿润的哭腔，却更叫罗颂恍惚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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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气味分子在黑暗中肆意钻进她的鼻腔，罗颂的呼吸间缠绕着某种同样熟悉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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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真实了，罗颂因恐惧而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这一切跟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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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处忽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阶一阶，越来越近，罗颂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可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因为自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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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拐了上来，感应灯随之再次亮起，那不知哪层楼的住户从手机里抬眼，略感怪异地望着看起来像在隔门对峙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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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伐缓慢地拐过弯，继续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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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影子在旋转，在拐弯的瞬间从罗颂面前掠过，又被幻象中的人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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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幻象。她是真的。眼前的人就是杨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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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罗颂抖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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