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黏腻的温热从她的毛孔里钻进去,搅弄着她心头冰凉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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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却久久没有抬手敲门,反而站定在原地,打量这方方正正的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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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看起来和七年前没有区别,只锁孔边有几道重重浅浅交错的划痕,那是罗颂有回应酬喝多了酒,拿错钥匙开门留下的痕迹,她对不准孔洞也插不进去,只一味用着蛮力捣鼓,力道之大在金属上也留下了不褪的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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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一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只出神一样呆望着,很快被复杂的心绪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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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丽是哭着结束下午的通话的,她说罗颂状况不太好,却又没有细说,只反复请求她来看看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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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哭声让杨梦一感到别扭与不适,却还是在听清她的话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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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乎宋文丽的泪水,可罗颂是她心头永远的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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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杨梦一不再犹豫,撇开所有挂碍,曲起手指叩响了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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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开口的,但她发不出声,于是只规律地笃笃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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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一会儿后,杨梦一食指指节都因摩擦与撞击微微发红了,那门却岿然不动,也无人前来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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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疑惑,甚至是不安,却还是耐心地敲着,手指疼了便换成手掌,轻轻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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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多,正值饭点,楼道里传来不知哪户人家挥铲捣锅的声音,还有菜入热油时的一片滋啦声,饭菜香随之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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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正对的楼梯也热闹着,上班族稀稀拉拉地回来,也有学生背着跟自己身子差不多大的书包,慢悠悠地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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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灯久不久就被过路的人唤起,杨梦一站在交替的明亮与黑暗里,紧盯着门,一刻不停地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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