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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提及“诊疗”“疏导”之类的字眼，希望罗颂不要一开始就对他浅淡的试探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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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罗颂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她只不置可否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叫人看不明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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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秦珍羽主动开口，“我们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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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俩起身前，卢医生犹豫再三，再次说起了工作，“我还是建议罗小姐短时间不要回到工作中，嗯……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出具医生证明，这样你们就可以向用人单位请小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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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羽这回很快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这边已经请了长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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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很好。”卢医生眉心无形的凝块消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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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罗颂向律所请了长假，甚至是在秦珍羽再次提起工作的事前，就主动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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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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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罗颂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状态在那天以后又重归混沌，就连那些从前一直与她和平相处的药物也忽然显出强烈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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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会忘记进食，但大多数时候只是纯粹的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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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不再是问题，她能睡觉了，但又或许有些太能睡了，让她即便睁开双眼，脚踩在地板上，也仍有种迷梦中的昏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醒了没，不知道周遭的一切事物是否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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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她身上的酸痛胸闷与耳鸣，都像隔着一层梦篱，让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这样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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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颂不多的清醒中仍挂着一个大字标红的日期，那是她年假结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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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会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佯装无事，回到律所，但她的确是无法做到了，即便是伪装的气力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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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东接到罗颂电话的时候很惊讶，因为这是一通没提前以文字通知的来电，这并不符合罗颂的行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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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罗颂如今形容枯槁，只以为是复工前的一次简单对话，电话接通后，罗颂声音里的虚弱听着也像电子讯号压缩后的失真，因此他毫无知觉，反而高高兴兴地说有位女客户前不久来所里，指名道姓要她帮打离婚案，说她人在家中还是客源不断，一回来可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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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罗颂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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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伟东在长久的无声中察觉到异常，收起打趣的语气，转而正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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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是打过腹稿的，可与人直接交谈时，稿上的所有文字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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